那邊一陣“我要跟師父說話”的爭吵聲,最後是一個雄渾的聲音佔了上風——其中也聽見了許多人捱打的慘叫,那人清了清嗓子,流利地說:
“報告師父,每天任務超量完成!你都不知道,外城與邊緣城打通之後,多少人往裡邊縮呀,那些好吃的、好用的,就全是咱的了!拿都拿不完,還要不停分批!”
鼠耳將摳出來的汙垢彈走,閉上眼睛,他感覺那圓球燈還是有些刺眼,便用袖子往臉上一遮,道:
“那行,你們也別太猖狂了啊,到時候給白陽人抓住,錢和命一併沒了。”
不知那領頭的男生是否被“義憤填膺”的群眾反毆下去了,這次說話的是個還在變聲期的孩子,只聽他用略帶稚嫩,但依然興奮活潑的聲音說:
“不會的!我們現在可厲害了,有據點,有武器,還有一堆同伴——哎師父,跟你講,越來越多的人加入我們了!”
鼠耳笑了笑,叫那孩子的名字:“是嗎甲蟲,那現在隊伍裡有多少人啊?”
甲蟲對著電話扯著嗓子道:“74人!”
——別說白陽軍團了,連革命派一個小隊的人都抵不上。
但算了,都是一群沒頭沒腦的孩子,我又不是薩福,沒必要把太多現實告訴他們。
鼠耳嗤笑一聲,鼓勵道:“可以,是挺多人的。要是到時候太龐大,被革命派和白陽軍團針對了就不好了啊!”
甲蟲和一群孩子哈哈大笑:“我們就朝這個方向前進啦!”
鼠耳放下胳膊,只見天幕漆黑,上空都是伸出的茂密樹枝,月亮被遮住了身影,只有一盞亮度不變的圓燈孤獨地立在空中,他已分不清什麼才是真正的光亮了。
他感覺這長椅太硬了,便坐起來,皮鞋一扔,雙腳盤著就坐在水泥地上,背靠椅子,握著電話道:
“說正事,五天前交給你們查得那件事怎麼樣了?”
甲蟲好像給人推了下去,這次是另一個人的聲音,他一本正經地說:
“師父,有點眉目。剛開始根據我預判,個人認為不可能有情報,但還是查出了點什麼的,只不過……可能……”
鼠耳煩了,說:“蛾子,支支吾吾的不是你風格,就不能長話短說嗎?這臭習慣還是改不掉。”
被喚作“蛾子”的人說:“好吧。那我就將以上情報,彙報給您——”
“根據幾天的裡城調查,我們只查出了有兩名邊緣人在參與您所說的‘情|色交易’,但是,無論我們嘗試怎樣的線路、派出怎樣的隊長、變換怎樣的技巧,都無法獲得這場交易中,有關白陽人的任何訊息,他們把自己人的訊息都鎖住了,依我個人意見,接下來我們應該……”
“等一下,把查到的好好講講,沒用的一類稍後再談,”不知何時,鼠耳已經將手機貼緊了耳朵,他也不嫌裡面吵鬧了,只聽他沉聲說,“那兩名邊緣人是怎麼回事。”
蛾子回答道:“一人在裡,一人在外,外面的那人拐賣幼女、少女,然後將其一併轉交給裡面的人,裡人‘驗貨’成功後便賣到白陽裡城,再接下來,就查不清楚了。”
鼠耳問:“那外邊的人在哪兒幹這事兒?”
蛾子說:“白陽和邊緣兩座城都有。”
“他倆遭受過任何制裁嗎?”
“沒有。裡面的那個是燃料工廠老闆,白陽的人在保他們。”
鼠耳眯縫著眼睛,用剛剔走汙垢的手指甲尖去摳牙縫裡的菜葉,他若有所思了半晌,問道:
“那兩人叫什麼名字?”
其他蠢蠢欲動,但奈何話筒被蛾子搶走的孩子們找著了能準確發言的機會,都想在師父這兒搶個功勞,便跟這“小大人”似的蛾子異口同聲道:
“池字和美鳳!”
鏈條,越拉越長;黑暗,越探越深。跋涉至條路的盡頭,就真的能找到光明嗎?
答案,無人知曉。
鼠耳線正式拉開!池字和美鳳……大家還記得
第一卷時的他們吧?早就埋下伏筆啦!
三次元好忙好忙!可能要十一月份才能勤勞更新了!!深深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