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歸正傳,只見鼠耳“咚”一下將裝著稀飯包子的飯盒遞給他,並賤兮兮地笑了下,露出兩顆巨大的齙牙,努力踮起腳拍拍他的肩膀,咳嗽幾聲說:
“革命派委託的任務,務必圓滿完成,你有信心嗎,龐強隊友!”
“我有!鼠耳前輩!”明明是跟鼠耳同等級的副手龐強傻乎乎答道,他還煞有介事地敬了個禮。
然而,正當龐強擰開門把時,黎沃便從裡面開啟了門,他揉著一頭雞窩似的亂發,就穿了條短褲——看樣子也好幾天沒洗了,一臉不快地看著面前三人。
龐強最先打破了這惱人的沉靜:
“黎,黎沃,用……用早餐!”
鼠耳戳了戳龐強的後背,說道:“你這家夥,結巴啥啊。”
黎沃點頭道謝,他接過已經涼了的飯盒,掃了掃躲在龐強身後的鼠耳和蘭晴,嘆了口氣道:
“這壞毛病總改不掉,就不能小聲點嗎?”
蘭晴探出個頭來,笑道:“下次一定。”
鼠耳也豎了個大拇指。
黎沃看了看時間,應該是炸灰鋼牆後的第二天了,喬霖的麻醉電流真不是鬧著玩的,現在起來還昏昏欲睡,不是特別清醒。
喬霖最後護在自己身上的回憶填充了大腦,幾乎成為了混沌之中的一點清明,他現在只想一個人靜靜。
他拿起了包子,一口半個,正準備關上房門,就聽見蘭晴叫住了自己,猶豫地說:
“黎沃,你……你跟喬霖,你跟他之間,發生了什麼?”
黎沃腳步一頓,別過頭說:
“他怎麼了?”
“沒有,他也沒什麼,就是最後鼠耳說他看見……”蘭晴支支吾吾。這可不像她。
“喂,讓這小子拿點錢來換情報啊,”鼠耳不滿道,“別這麼快就告訴他了。”
黎沃轉過身來,往前走了幾步,把咬了半個的包子塞進鼠耳嘴裡,示意他好好閉嘴,他面向蘭晴,沉聲說:
“他最後,有沒有受傷?”
此話一出,黎沃頓感痛苦,不是擔心喬霖,而是為自己脫口而出的這般“牽腸掛肚”倍感煎熬。費米之死他永生難忘,無數戰友的屍山還在眼前,邊緣成的人民叫苦連天,他不應該由私人情感而左右行動……但是……他深知自己也是個普通人,喬霖昔日的關懷、陪伴和他獨有的吸引力讓自己身陷其中,已經……難以脫身了。
進退兩難之時,他先將此矛盾暫且擱置。靜心草已失效,現在的他還是將這個“難以言齒”的話題丟擲,希望……希望,只要一個簡單的答複就好。
——你們看見了吧,喬霖保護我的情景,你們怎樣評價都無所謂,要利用我倆的關系發動新一輪戰爭也日後再說,但是,能不能告訴我他有沒有受傷……或者,傷勢如何。
蘭晴知道黎沃對喬霖的心思,緩聲說:“根據錄影來看,應該有……有那麼一點點,但是也沒關系啦,白陽的醫療技術那麼先進,他肯定可以……”
“我去找他。”黎沃說完就要走,被蘭晴一把喝住:
“你瘋了嗎?怎麼還是這麼沖動?!現在已經不是四年前了,兩邊開戰正激烈,你現在單槍匹馬過去就是送死,”蘭晴帶有慍色說,“你最好把你那份心思收收,不然影響的不僅僅是你自己,還有整個革命派!黎沃!”
鼠耳和龐強在一旁不吭聲,他們雖不清楚黎沃和喬霖的關系,但畢竟都目睹了那“驚天動地”的一幕,心裡仍有些忐忑不安。
蘭晴繼續說:“我不知道你和喬霖之間發生了什麼,但你要知道,自覺無敵的沖動和滿腔滿腹的熱血,是註定會帶來失敗的!”
黎沃垂下目光,他看見蘭晴將一個塑膠盒遞給了自己——裡面裝著戴在眼睛上的電子隱形眼鏡,這個能監測生命體徵並傳給外界,也可用來偵測各防禦武器的弱點——喬霖的磁牆就是被這個所破的。
“喬霖發來通訊,說儲存了一段話到你的鏡片裡,只有你在有‘想開啟’意志時透過瞳孔識別,才能開啟,”蘭晴苦笑地搖了搖頭,“你看,人家早就識破你的這低科技玩意兒了。”
黎沃瞟了她一眼,接過了塑膠盒,看了他們三人一下,點了點頭,然後關上房門,將鏡片戴到眼睛上。
“滴——”
字型浮現眼前。
難以割捨的兩方啊……看著我的存稿越來越少,我也開始擔心了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