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霖這句話還未傳送成功,他就看到聖英的白槍裝彈進度條飆升,就要開槍了!
喬霖不用記憶腦了,他憤怒地說:“你要朝你的父母開槍嗎?”
聖英沒有回答他,白陽少年繼續說:“你為白陽工作到現在,不就是為了守護你的父母嗎?!你現在執行的任務——可是與你的初心相悖的!”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有這一天,”杞子絕望地說,“這頭白陽養大的狼……遲早會把我們殺死的。”
“聖英……”奚爾呆呆地叫了聲兒子的名字,卻沒有收到他的任何回應。
白槍的子彈進度條緩沖到了99%,槍口有著紅白色的光輝閃動——
“收回武器!”喬霖吶喊著,隨後他垂下雙眸,將光劍的光能、熱能調到最大,狠狠地說,“別逼我把你斬殺了。”
場面僵持不下的同時,被忽略的革命派有了行動。費米一把將黎沃扯會隊伍裡,剛想罵他幾句,就見薩福再次看了看錶,對蘭晴和費米命令道:
“時間到了,蘭晴一隊跟我去工廠前區,回收武器;費米一隊和黎沃留在這裡,一點一點撤退,觀察事態變化,隨時透過耳麥聯系。”
隊友們遵從了薩福的指令,迅速行動起來。
薩福與蘭晴走後,費米與黎沃找到了掩體——其間白陽軍團真的忽略了他們,莫西幹頭青年難以置信地搖頭,小聲說:
“首領……是怎麼知道白陽會將我們擱置一邊的?!”
黎沃從彈藥箱裡取出子彈,填滿了槍膛,他用嘴咬著紗布的一段,將手腕上的傷口纏好,目光卻始終停留在喬霖身上,他沉默不語。
“幹嘛,嚇著啦?真沒見過世面,回去再教訓你!”
黎沃沒理他,只是用舌頭舔著手指上的口子,把血吮幹淨了,撒了點藥粉。
費米見黎沃的兩把小刀都不見了,他便從大衣裡拿出一個盒子,塞到他懷裡,黎沃瞥了他一下,然後狐疑地開啟蓋子,發現是嶄新的兩把小刀!
刀柄的花紋還是革命派的標誌,刀身長度也與原來一致——只不過刀刃更薄了,重量也輕了不少,握著靈活順手很多。
費米按了按黎沃的頭,說:“你那兩把是首領送的吧,跟你說,他老人家品味太差,那種款都過時了,用到現在,也磨鈍了吧。這兩把由我好不容易淘到的灰鋼所制,特高階,你可別再丟了啊,沃狗。”
黎沃不吭聲,他看了費米一眼,隨後珍重地將小刀別到靴後,再把費米放在自己頭上的手掃開,朝那嬉皮笑臉的人點了點頭。
費米“切”了一聲,他指揮隊伍後退幾米——這下所獲得的的掩體更多了,眼看很快就能逃離白陽軍團的視野。
但是事情真的這麼簡單嗎?
費米心想。
他對首領指令的疑問再次浮上心頭,他看了看正在沉思的黎沃,又想想正在前往工廠前端準備“薅羊毛”的薩福首領,加之以前的種種事情,費米愈發清楚地認識到這個天生雙腿萎縮的鋁腦人,他的判斷是多麼地令人費解,他的預知……又是多麼的準確……
好像薩福首領他,知道著我們一頭霧水的事……
不,也不僅僅是我們,邊緣人、白陽人……薩福首領可能知道,這個世界的什麼秘密。
視角切回聖英喬霖處。
火上眉梢、劍拔弩張之時,一個黑黝黝的壯漢扛著機關槍,從白陽軍團的隊伍裡突兀地走了出來。
他穿著白陽檢查員的藍色制服,腳步穩重,臉上掛著一圈絡腮胡,五大三粗、虎背熊腰,面容鎮定地出現在眾人面前。
喬霖看見他的右肩徽章上的名字:v7。
聖英無機質的眼球轉動了一下,對他的下屬v7說:
“回到隊伍裡去,v7。”
“啊……我吧,其實是效忠於白陽政府的,聖英隊長,我也萬分尊敬您,”v7自顧自跳到破開的洞中,喬霖警惕地盯著他,沒想到這個男人直接繞過了自己,守在杞子、奚爾兩人面前,說,“但是我同時重視的,還有杞子、奚爾兩位醫生。”
“他們救了我的命,我跟他們,沒有什麼階級的區別。他們是我的救命恩人,聖英隊長……如果您執意要殺了您的父母,就先將我殺了吧。啊對,還有喬霖少爺……我不知道您的立場屬於哪裡,但如果您也要跟我對著幹的話,那我實在是失禮了。”
白陽人v7幾腳踹松奚爾身邊的土石,將老人拉了出來,拍拍他身上的土,將他輕手輕腳地放到一旁,並走到杞子身旁,朝老婦人笑了笑,拿走了她手上的槍。
“您和叔叔的手,是用來救人的吧……我這粗人都懂的,沒事了,由我來處理。”
身為親身兒子、但已漸行漸遠的聖英凝望著這一情境,皺了皺眉,眼中漫上一點不可察覺的怒火。
這怒火噼裡啪啦地燃燒著,聖英此時的眼神,像極了二十七年前的那個夜晚,看見父母依舊珍愛妹妹時的那個眼神。
大家還記得v7對吧對吧!又設定一個矛盾啦,接下來會怎樣發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