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兩人就朝著裡面進來了。
大鵬可能是怕我尷尬,拉著我就往裡面走,蔣牧之買了飲料過來的時候,小聲地說:“泉哥,我剛剛好像……”
“嗯,我也看到了。”我看他吞吞吐吐猶猶豫豫地,很是大氣地幫忙說了出來。
狀似很正常,其實心裡糾結地一批。
這個世界有這麼小嗎?我已經決定好好生活了,做一個沒有感情的工作機器,怎麼能就隨隨便便地遇見舊情人呢?
等我們三在放映廳坐下來不久後,才知道這個世界就是小的不行。
緣分這個東西就是隨意且奇妙,雖然我和莫安之間只能叫孽緣。
但是當莫安朝我的方向走過來的時候,我還是無比後悔今天怎麼沒有回去收拾東西,怎麼就糊裡糊塗過來看一場三人電影了?
莫安在離我不遠處看見我的時候,也是一愣,在看到我身邊的蔣牧之和大鵬的時候,鬆了一口氣之後,眼神黯淡了一下,隨即恢複正常。
好似只要不是我一個人就行,至少不是我專程過來找他。
那個小男孩被莫安小心牽著往前走,突然見莫安不走了,小聲地問了句:“爸爸,怎麼不走了?”
莫安低聲說了句沒事兒,然後開始找位置。
當看到票上的位置是我的旁邊的時候,莫安眼裡的抗拒一覽無餘。
為什麼我會知道那個位置在我旁邊,因為我看他站在不遠處數了好幾次,然後一會兒看我的旁邊的位置一會兒看票上的位置。
來回看了好幾次,在同行小男孩的催促下,緩緩朝我這邊走來。
我看了看我的旁邊,好巧不巧就只有一個空的位置,其他位置已經有人坐了。
莫安越過大鵬朝我這邊走的時候,我因為沒有快速反應過來,甚至沒有起身讓他們透過。
“叔叔,請你讓讓,我們要過去。”當奶奶的聲音響起的時候,我才意識到剛剛有多失禮。
就因為看著莫安朝我過來,我就愣住了。
果然是魔怔了。
莫安倒是如常,甚至路過我的時候還說了句:“好巧。”
我才不想要這個令我相當難受的好巧好嗎?
明明喜歡的人就在身邊,進一步你甚至能碰觸他,感受他的呼吸,卻什麼都不能做,這種無可奈何真的特別讓人難受。
由於只有一個位置,那個小孩兒坐在莫安的身上,莫安怕他摔著,用手環住了他。手臂就放在了扶手上。
我雖然中規中矩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我的身子還是聽從了內心,隱隱朝著莫安的位置偏了偏。
甚至還自欺欺人騙自己:最後一次了,哪怕只是再進一點也是可以的。
可能太喜歡一個人,就是這麼卑微且容易滿足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莫安抱著小孩兒不方便,當我的手臂不經意靠著他的手臂的時候,莫安並沒有挪開自己的手。
具體原因,不知道是抱著小孩兒沒注意,還是電影太精彩沒注意。
一場電影下來,我就十分心不在焉,一點心思都沒有放在這部據說一上映就大受好評的電影上,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兩隻手臂交彙的地方,他的面板的觸感及溫度,都讓我心生嚮往。
電影完了之後,大鵬和蔣牧之快速拉著我離開,蔣牧之在車上的時候,小聲地和我道歉。
他已經在大鵬那裡知道了我和莫安的糾葛,也知道我的求而不得。
“泉哥,真不好意思,早知道能遇到他,我們就不看這個電影了。”
我看他垂頭喪氣著實可憐,摸了摸他的頭:“沒事兒,這電影你不是期待好久了嗎?何況我難道還能一輩子避而遠之?”
誰也不知道,就這麼快要兩個小時的時間,我心裡是愉悅的。
大鵬在駕駛座上轉頭開啟了我的手:“你不知道男孩子的頭是輕易摸不得的嗎?”
我迅速把手收了回來,看見蔣牧之紅著臉瞪了大鵬一眼,大鵬沒再多說,轉移了話題。
回家後,尤錢老同志給我下了死命令,今晚上已經約好了白尋一塊兒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