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欣緊抓程向錦的手臂,追問:“你幹嘛?”
“我要去洗澡,你別拽我。”
“你有什麼情緒你說清楚,我工作要應付的事情也沒多讓我順心。”
“不順心怪我嗎?把情緒撒我身上嗎?”
程向錦的傲氣讓景欣慣性收聲,這是他喜歡的人,應該多給他一些耐心。
景欣努力放緩語調,“你有什麼事情你跟我說一聲行嗎?我不是細心的人,我猜不來你要幹嘛,又為什麼不開心,你就跟我說說行嗎?”
“我想走,你放我走吧。”
景欣神色驟變,景欣不知程向錦是有何用意,他是不敢知道,喜歡變得如履薄冰。
景欣惶恐問道:“走去哪?”
“離開這裡,離開這座牢籠。”
“什麼牢籠,你把什麼當牢籠了?”
“你不是像是養寵物一樣把我養在身邊嗎?”
景欣的臉色再跌。
景欣捧著程向錦雙臂的力度也逐漸僵硬,程向錦失望地撇開視線,餘光中的景欣成為一具石像,兩人就這樣僵持了許久。
或許這就是要捅破一切的時候了。
程向錦扭頭打破僵局,“戳中你內心想法了嗎?”
“你對我的解讀很惡毒。”
“是你對待我的方式讓我這樣解讀。”
景欣沒有言辭可辯駁,兩人繼續用沉默的力量對抗彼此。
程向錦在兩人之間逐漸沒有了耐性,他知道深淵離他越來越近了,所以也真的做好了離開的打算。
程向錦準備好離別前的致辭,把兩人的架吵完,兩人之間不再剩下任何東西,就可以幹淨地走了。
程向錦挑起話題:“你說趙讓不清不楚,你說周梔扮豬吃老虎,可是你跟他們交情不淺,你就是出淤泥而不染的那個嗎?不會吧。這個世界上大部分的男人都是群居動物,在人際上要結塊,有著跟風的作態,趨同心理強,你跟他們又有什麼不一樣呢?”
我又能在你身邊呆多久呢?
“你就非要這樣激怒我嗎?”景欣眉頭緊鎖,忍著怒火。
程向錦則從容平淡:“我不是刻意激怒你,我只是實話實說,一些男人還有一個特點就是要面子不經說,不喜歡自我檢討,卻喜歡折服他人,喜歡從馴服別人的事情上獲得優越感。”
但其實景欣在意的是他喜歡的人是這樣解讀他,他生氣的是他付出的喜歡卻是得到這樣的回應,這應該嗎?
“我有工作需要維持人際關系,我的人際跟我對怎麼你有什麼關系嗎?我只能二選一嗎?你是要我放棄工作然後守著你嗎?而且我最近確實很忙,你不能體諒我一下我嗎?”
“你現在是覺得我不懂事給你添亂嗎?”
“我沒有,你怎麼想這麼多,我只是希望你等等我,我有很多需要照顧,我需要……”
“你幹脆別要我了。”程向錦搶言,他又是這種語氣,對這個世界的失望拖到景欣身上來,程向錦沒辦法和景欣好好言談。
景欣看到了力不從心的程向錦,也看到程向錦唯一的掙紮是要掙脫景欣的懷抱。
景欣也氣在自己的努力被褻瀆,他憤然宣洩,“我一個勁的要保護你,你幹嘛非要往外沖!趙讓和周梔兩雙眼睛盯著你,可以把你往地獄推!我對你的努力為什麼就不看在眼裡,為什麼不把危險當危險,卻處處提防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