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口安吾,龍頭戰爭中花了大功夫收集死者資訊的狠人;織田作之助,port afia裡明明能力極強卻不願意殺人的怪人。
奧斯卡·王爾德曾經說過:“生活在陰溝裡,但仍有人仰望星空。”
我所認識的人都是迷茫的野犬,深陷在現實的荊棘叢林和泥沼裡,頭破血流地妄圖尋找著自己的歸宿。
星野道夫的《在漫長的旅途中》有過這樣一句話:
人們的心靈也是在黑暗的冬天裡積累了對花朵的滿懷思念。
不可否認,太宰是天生適合黑暗的,他對於這個汙濁的世界看得非常透徹。
但正因如此,他才愈發喜愛那些深陷黑暗卻能維持住一絲對於光明的嚮往的人。
比如曾經的安吾,比如織田,比如敦,比如鏡花——
或許,還有我。
以上都是我的個人之見,我只是一個庸人。
或許我說的並非完全正確,但這世界上哪裡存在一個人能完全瞭解另一個人呢?
人這個東西,本身就是矛盾,複雜和善變的集合體。
這一秒我可以端坐案前,看細雪飄浮,萬山白頭,看著雪松的枝頭被雪壓彎,看著足跡從稚童的腳下慢慢蜿蜒而出,心中漾滿了對於人間的眷戀;
下一秒,我也可以心神俱傷,看著大雪飛揚,萬籟俱寂,抑鬱到想要走向死亡的懷抱。
我連我自己都看不懂,又怎麼可能看的懂別人呢。
我確實不喜歡太宰。
是太宰的挑撥離間加速了“羊”的分裂。說得惡毒一點,曾經的我恨不得他去死。
仔細想起來,太宰挑撥離間是為了替port afia招攬中也,是因為森鷗外的命令。
而造成“羊”最後的分裂的最後一刀,卻真真實實地是我捅出來的。
森鷗外是黑暗裡的執棋人,太宰是推波助瀾的挑撥者,我是執刀的人。
我們都是罪人。
我是首罪,是罪人之首。
這樣的我,又有什麼資格埋怨太宰治呢?
我一直都很清楚,我對他的怨恨,只是為我自己開脫罪責的一種手段而已。
倘若當時的我們對於中原中也有半分的信任,太宰治都不會得逞。
我沒有資格埋怨太宰治的。
我和太宰治現在關系很奇怪,太宰有求於我,我們是同事,是室友……或許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
總歸就是一句話,我不再怨恨他了。但接下來會怎麼樣,我也不知道。
我選擇了釋然,一方面,或許是因為我已經成熟了,學會直面自己的錯誤;另一方面,又或許是因為我累了。
中原中也已經走出了“羊”的陰影了,我也應該如此。
懷抱著罪惡與傷痛繼續前行,才是一個真正的勇者應該做的。留在原地猶豫不前的人,才是真正的懦夫。
人總會拜服大自然的奇瑰面前。
在寂靜之中,那些埋藏在內心深處的過往就如同一片一片的雪花,輕輕地覆蓋在我心頭的枝椏上,留下一片涼意。
人來人往間,街道上的雪被行人踩在足下,變成了骯髒的爛泥。
那些過往也如同懸浮在空中的細雪,落在地上,被路過人的雙腳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