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薛夫人母女出來了,見到文大老嬤嬤後,行了個標準的宮禮:“見過嬤嬤。”
文大老嬤嬤卻皺眉,糾正道:“薛太太,老奴是奴籍,您不可給老奴行禮。”
“多謝嬤嬤教誨,我記住了。”薛夫人就是故意的……高官勳貴的家奴最難伺候,她不如犯個小錯,讓這老嬤嬤指點一番,免得這老嬤嬤抓不住她的錯處,心裡憋氣。
薛夫人又帶著女兒給曾夫人行禮:“拜見曾夫人。”
“薛太太快別多禮,我今日是來幫忙的。走走走,領我們進去,有什麼不懂的就問。”曾夫人握住薛夫人的手,似對待自家親姊妹般,更是拿出一個玉擺件,送給念姐兒,做見面禮。
總之,曾夫人是比費夫人鄭夫人還要好說話。
鄭夫人都驚了,心下嘀咕:這黑麵婆不是見誰都愛刺幾句嗎?今日怎麼一直笑呵呵的,臉都快笑抽了?
費夫人依舊公事公辦,教導薛夫人。
可因著薛夫人太會待人接物,等教完時,費夫人倒是真心接納了薛夫人,離開前,還給薛明念見面禮。
到家後,又吩咐身邊的嬤嬤:“以後家裡有宴會,記得給薛太太母女送帖子,二等席位帖。”
這裡是首府,一等席位帖,向來是留給布政使司、都指揮使司家的女眷。
費夫人她們去薛家忙活了三天,整個首府的人家,也猜測到是京城的封賞聖旨要來到了。
只是,不知特使會不會同時到首府?
年前,燕國公作為特使,出發來東北州的訊息就傳開了,可燕國公的行蹤成謎,沒個準確的訊息,大傢伙只能心焦又忐忑的等著。
又過了幾天,二月二龍抬頭這日,厚重的鼓聲遠遠傳來,披甲將士、穿差服的衙役策馬大喊:“陛下封賞聖旨進城,清道避讓,所有人跪迎聖旨!!”
喊了起碼一個時辰,整個首府的街巷都充斥著這道喊聲,薛家可謂是賺足了臉面與聲望。
所有商賈之家都奉薛東家為楷模。
還有許多八竿子打不著的遠親往薛府奔,想去攀親。
然而,他們根本進不去,如今薛府所在的街道已經設定崗哨,一排排拒馬攔路,除聖旨隊伍以外,也就官軍二門的人能進出。
薛府內,薛家已經準備妥當,只等聖旨到。
而薛東家還特地把薛夫人的孃家人請來了。
孟家人此刻激動不已,孟二爺還不住地問:“妹夫,聖旨是冊封你的,理應是薛家人接旨,我們也來接旨,陛下……可會惹怒陛下?”
黃陽隆很不客氣的給他一個白眼:“我也不是薛家人,我都在這裡杵著,你還是薛家的親戚,你怕個屁?”
“黃大哥,今日特殊,不可說穢語。”薛明意一本正經的提醒著黃陽隆。
結果被黃陽隆扯過來,揉腦袋。
薛明意忙道:“黃大哥快住手,頭髮亂了還要費工夫再梳一回。”
黃陽隆聽罷,揉得越發起勁,把好好的頭髮揉得亂糟糟,還哈哈笑,一會兒後,又不笑了,嫌棄道:“薛明意,你怎麼只會喊住手,你就不會還手嗎?”
又喊薛東家:“薛追,你家完了,獨苗書呆成這樣,以後怎麼幹掉那些對付薛家的人?”
薛東家忙得飛起,可聽見這話,停住腳步,揪住黃陽隆的衣襟,道:“我家意哥兒只是知道你我兩家親厚,所以才會忍受你的小打小鬧,可你要是再敢說這種壞我家意哥兒名聲的話,我一定收拾你……你趕緊把我家意哥兒的頭髮弄好。”
又去安慰孟家人:“岳父岳母二舅哥,你們無須緊張害怕,以後這種場面,你們還有得見,得儘早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