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將士們立刻行動起來,不到兩刻鐘,楊縣尉及其子孫,一共十人,被押到五間屋內,綁在刑架上。
朗千戶坐在另一間屋內,下令:“拔了他們的手指甲,給他們開開胃!”
傳令兵把命令傳到各屋裡,很快的,啊啊啊的慘叫聲就響徹楊府。
楊縣尉父子孫十人的手指甲全沒了,十指連心,大半子孫疼暈過去。
楊縣尉五十幾了,骨頭卻最硬,疼出生理眼淚也不喊一聲痛,只說:“我楊家冤枉,我無愧朝廷、無愧魏軍!”
朗千戶的第二道命令很快就下來:“澆築,讓楊家人嚐嚐痛入骨髓的滋味。”
“是!”傳令兵傳令,很快的,五間屋子傳來最為淒厲的叫聲,楊家子孫的膝蓋骨被鑿出個洞,往裡頭澆水銀。
又痛又癢,痛癢入骨,楊家子孫快瘋了,幾度暈厥又被痛癢折磨得醒來。
就連楊縣尉,也被這個刑罰折磨得暈過去三次。
可他依舊嘴硬,一臉忠貞、滿目冤屈,虛弱喊著:“冤枉,我楊家冤枉……老將軍,我老楊沒通匪,沒給您丟人。”
梁祉跟姜大郎守著這屋。
此刻,梁祉都有點懷疑,他們是不是冤枉了楊縣尉……瞧著,就挺忠勇一老將啊。
姜大郎端坐在一旁,目光直視著楊縣尉,許久之後,突然站起身,朝著楊縣尉走去。
“姜哥,你要親自對他用刑嗎?”梁祉問。
姜大郎沒回答,只是開始訴說楊縣尉的生平:“八歲學武、十二歲離家去天芒府拜師……”
是把秦二叔的話,重複了一遍。
結尾卻又不同。
“大人們懷疑,你是匪賊,你把真正的楊縣尉給殺死了,替換了他的身份。”
“我卻不這麼認為。”
“因為這世上,還有一種人,比匪賊更需要良民的身份。”
姜大郎頓了頓,抬手摁了數下楊縣尉脖頸的三個穴位,讓楊縣尉的心率加快,渾身緊張後,才靠在他耳邊,用東漠話,說:“那就是,別國細作。我有證據懷疑,你們楊家跟鬼村的萬西韜家、以及紅羽寨,不是單純的匪賊,而是假扮成匪寨的東漠細作。”
“你們不是匪變民,而是細作在獲取大魏朝的正經身份!”
轟——!
楊縣尉聞言,腦子似炸開一般,臉上的血色瞬間退去,面色蒼白得駭人,冷汗似雨珠般冒出,眨眼就滿臉是汗,嘴巴還控制不住的抖動起來,一句故國話差點脫口而出。
嘶!
楊縣尉急急咬破嘴巴,止住了話。
好一會兒後,楊縣尉終於冷靜下來,能說話了,看著姜大郎,問:“你在說什麼?你剛才說的是東漠話?你是什麼時候學的東漠話,你學這話做什麼?”
“裝聽不懂?”姜大郎笑了:“可你剛才的反應,已經給了我答案,且我們也不需要你認罪。”
“你們是不是東漠細作,只要攻破匪寨就能水落石出。楊縣尉,不,應該稱你為東漠人……東漠人,你且好好活著,等著我們剿滅匪寨,尋到匪寨是東漠細作窩點的證據。”
姜大郎說完,招呼已經愣成石像的梁祉:“走吧,去見朗千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