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族長死命拒絕,說:“呂家已經得了很多好處,要是再收錢,呂家成啥人了?”
“老漢主動提這事兒,是想著白幫忙的,可不是想著要給呂家搶活計掙錢的!”
最後,是給降了工錢,十五文錢一晚。
只因薛東家很清楚,給錢,才能讓人下力氣幹活,純幫忙什麼的,別人只會糊弄你。
談妥後,呂族長立馬去安排人手守夜。
薛家也派了管事和夥計,給打地鋪的鄉民們做登記,言明:“登記後,就會按照登記的順序來買新喜燭,就不怕被插隊了!”
鄉民們一聽,紛紛搶著登記,也樂意搬去新地方打地鋪了。
之前都不動彈,是怕自己走後,靠前的位置會被人搶了去。
折騰到傍晚,才算把鄉民們安頓好。
而還有零星鄉民,不斷朝著這邊過來,梁祉他們忙到半夜,差點累死。
……
鬼村秦家,則是通宵趕製新喜燭,下人多,等天亮時,是趕製出一千對新喜燭。
再加上昨天下午做的,一共有六十八箱,兩千零四十對新喜燭。
一大早,薛卷夫妻就帶著車隊來了,給送了買來的松油……怕秦家割的松油跟不上,薛東家就派人去買了松油。
薛卷他們卸完松油,趕忙把六十八箱新喜燭搬上車,又道:“秦小東家,這些怕是不夠賣,還得加緊做。我們剛出來的時候,得知如今已經不是要辦喜事的人家趕來買喜燭了,還有那做壽的人家、給小娃娃辦酒的人家也來買新喜燭。”
“做壽的?可這些新喜燭上寫的都是囍字啊。”秦小米哭笑不得,道:“告訴那些做壽的,給小娃兒辦滿月、辦百天的,等半個月後再來,到時候會做帶壽字福字的紅燭。”
“是。”薛卷夫妻應著,帶著車隊離開。
新喜燭的生意太紅火,秦小米是抽調作坊的一半女工,幫忙做新喜燭。
女工們很是樂意去做新喜燭,還說:“能幫上成親的人家,這可是積福德的事呢。”
說著說著,是說到未嫁罰銀的事兒:“今年可真奇怪,都六月中了,縣衙咋還沒出交未嫁罰銀的文書?往年都是三四月就出了,七月初一就得上交罰銀,那是一天也不給你拖的。”
正因為年年都是這麼交的,所以即使今年還沒出文書,大傢伙也忙著嫁女,就怕一旦僥倖了,到最後會樂極生悲,要多交罰銀。
秦小米也挺好奇,不過她們幾家不怕,就算要增加罰銀,她們幾家也交得起……所以努力做新東西賺錢很有必要。有錢,才能有底氣!
半下午的時候,薛卷夫妻又來了,問:“秦小東家,做了多少新紅燭了?我們再拉一車走吧。有一批人家的吉日就定在後天,今日就得啟程趕回去了。”
秦小米驚了一下:“兩千對新喜燭就賣完了?”
薛卷媳婦笑著點頭:“不到午時就賣完了。是那些後天就要辦喜事的人家苦求,奴婢夫妻才不得不來一趟。”
因著這個,姜小哥都有些生氣了,說秦小東家從昨夜就趕製新喜燭,今日也一直在忙活新喜燭的事兒,得讓她歇歇。
“還有三十箱,你們一併拉走吧。”秦小米帶他們去拿貨。
薛卷夫妻很是高興,趕忙拉著新貨去鎮上。
姜大郎沒再跟去,而是留在家裡幫忙,勸秦小米:“小米,餘下的活計交給我,你去睡一覺。”
上一世,粟粟想做什麼,有時候都不需要動嘴吩咐,底下人就能摸到她的意思,把事情給辦了。
如今什麼事情都要親力親為,太辛苦了,他看得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