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鐺!
“楊縣尉押解案犯、證人、證物回衙!”
一聲喊,馮縣丞、韓師爺、彭班頭等人急忙過來。
馮縣丞拱手,道:“楊縣尉辛苦了,有何事宜需要幫忙,儘管吩咐。”
楊縣尉目光下斜,瞥他一眼,翻身下馬,道:“司吏坊人手不足,黃霞娘姐妹還未錄口供,馮縣丞跟韓師爺請儘快安排人手,給她們姐妹錄口供。”
又指著一車東西說:“這些是從吳里長家搜出來的,我粗略看了看,沒瞧出什麼不妥,只裡頭的金銀是重新燒鑄過的。”
馮縣丞聽到這話,心裡的恐懼去了一半……沒有搜出什麼東西就好。
至於金銀重新燒鑄過?
這沒什麼。
大魏朝的多數人家,攢銀子時都是一小塊一小塊的攢,攢得多了,就自家自己融了,燒成大銀塊,好方便儲存。
“縣尉大人、關書吏,卑職帶您二位去見縣令大人。”韓師爺過來道。
“我們這就去見縣令大人。”楊縣尉把供詞帶上,招呼關書吏。
“誒。”關書吏應了一聲,找了個相熟的衙役,讓衙役多照顧一番泰豐鎮的來人後,急忙進衙門,去見康縣令。
辦公院落內,康縣令坐立難安了一天,此刻是來回踱步,不住地往院門望去,越等越焦躁之時,總算聽見通報聲:“大人,楊縣尉跟關書吏回來了!”
“請!”康縣令整整衣冠,又灌下半杯濃茶後,坐下等著二人。
“拜見大人。”楊縣尉跟關書吏進來,給康縣令見禮。
“無需多禮,你們辛苦了。吳伍兩家的命案是怎麼回事兒?細細稟來。”康縣令虛扶他們一把,迫不及待的問。
關書吏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康縣令聽罷,懸著的心終於死了,臉色黑沉得嚇人,甚至有點想哭。
這麼多年,他在邊陲小縣熬了這麼多年吶,好不容易靠著新染料立下大功,高升在即,可一覺醒來,出命案了。
還是數條人命、手法駭人、逃荒災民殺害一方里長的慘案!
里長雖然不入流,卻有實權,人一旦有了實權,就容易造孽,不用說,這裡頭定然有以權欺人的事兒。
如果吳里長只是風流,強迫了黃霞娘還罷了,要是查出吳里長其他的惡事,那他這個縣令莫說升官,按照武興帝的剛烈脾氣,他得被斬!
康縣令越想越怕,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在心裡臭罵著吳里長:老東西,你害死本官了,你他孃的就不能管好你那二兩肉!
“大人?”關書吏喊了一聲。
康縣令聽罷,強壓下心頭情緒,道:“繼續。”
楊縣尉又補充了一番,最後把供詞、藥酒酒罈呈上:“大人,這酒罈裡有餘毒。黃霞娘應該是在藥酒裡下毒,所以才能捆住那麼多人,害了數條人命……這藥酒是嚴家給的。”
“康大夫!”康縣令喊了一嗓子。
等候在偏廂的康大夫立刻進來,拿走酒罈,去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