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只要她說一句話,他就知道導火索,她就知道,這世上如果有誰瞭解她,就算是她的父母也不過如此了吧?
她悶悶的在他懷裡點點頭,想到剛才在那個陰森的地方,她現在還打了個哆嗦,簡直是太可怕了,淚光濛濛的抬頭看向他的下顎道,“紹庭,南城的邊郊區還是哪裡有一個陰森的樹林嗎?”
“艹,他竟然把你帶去了那裡?”藿紹庭低著頭緊緊的盯著她,眼裡閃過一絲狠厲的光,媽的。
蘇蜜看著他乖巧的點點頭,“你認識?”
“他是不是還讓你關機了?”
“是。”蘇蜜又點點又,看他臉色不太對,她又疑惑的問,“怎麼了?他說他的身份特殊,怕我錄音,他還說,那裡沒有訊號,當時我很怕,在想,如果你要是在那裡就好了,我一定不會那麼害怕。”
藿紹庭眼眸深了深,抱著她的手又加大了力道,恨不得把她整個人擠進自己的身體裡,難以想象她當時的情景,他臉色越來越沉道,“靠,那裡離市區是有點遠,但那裡有訊號,傻子,你被他騙了,怪不得我他媽打你電話打不通呢,沒想到那小子竟然把你拐到那裡,孫子,我艹他媽。”
“我……”
“下次你他媽在敢隨便上別的男人的車試試。”藿紹庭想也沒想就冷聲打斷她的話,渾身都都冒著一股寒氣,她抬頭看,就見他臉上寫著三個字,他不爽。
她嚥了咽口水,她敢肯定,如果她說了下面的話,他肯定更不爽,甚至有可能還會罵她,或者打她?雖然他從來沒打過她。
看她又不吱聲,在出神,媽的,這女人弄的他渾身不得勁,她倒不哭了,還低著頭嘟著嘴,艹,他媽的,你惹出的事,還敢跟他生氣,他捏了捏她的手臂,咬牙道,“他逼你什麼了?”
“他……他要我跟思白一起去薛……”
“你答應了?”
才說了幾個字,藿紹庭就打斷她的話,如鷹隼般的雙眸銳利的盯著她,蘇蜜看著他捏著自己的手臂的那隻大手,彷彿只要她說出答應,他就會立刻捏碎她的手臂一樣,她眼眶裡盈著淚,他黑眸冷冷又審視的望著她,眉頭緊皺,神情嚴峻。
蘇蜜很不敢說出那句話,但她知道,她現在必須說,她點點頭,“紹庭,對不起,當時那樣的情況,那樣的地點,我很怕,又帶著對薛淩白的愧疚,我……我沒法拒絕。”唯獨捨去了薛行墨母親要對付他的那些話。如果她去了,薛行墨說,只要她看到思白,就不會對他跟藿家出手了。
這句話之後,很久之後,她都沒見他說話,她看著他,面如寒川,眼神如冰,就連那黑色的都短發都冒著寒氣,她知道,他生氣了,並且生了很大的氣。
他不說話,也不看她了,轉身就往辦公桌邊走去,站在老闆椅上,良久,他的身體突然動了,噼裡啪啦,彷彿是意料之中的,他桌子上的東西全被他掃了出去。
剛好這時候常浩端著飯進來,一看到辦公室裡的狼藉,他嚇住了,下一刻,就聽到他的第一句怒吼,“滾出去!”
常浩看了眼滿臉淚痕的太太,又看了眼地上的狼藉,嚇得縮著身體出去了,不敢在說一句。
蘇蜜看著他站在辦工桌邊踱步走著,皺眉眉,像是在暴風雨前的寧靜,是,他該生氣的,蘇蜜也不上前,她害怕這樣的他,只好站在原地,從他的身上移開目光,現在他無論想說什麼,她都承擔。
這是她應該的。
下午四點的時候,她要走的時候,他不準,等他下班的時候,他冷著臉看也不看她的往前走,公司的人都嚇得傻了,出了藿氏大廈,他突然站在車前停住,等她到他身邊的時候,他攥住她的手臂就把她塞進去,粗暴又強硬。
這些她都受著。
接到兒子時候,他也沒她一點空閑的時間跟兒子親暱,就把他們母子塞進車裡,倒是一路跟兒子說了很多,眉頭依舊皺著,卻還是不忘對兒子扯嘴角,她看著黑玻璃窗的反射,正好能看見他們父子間的互動,思白倒是跟她說了幾句話,可畢竟太小,看不出來大人中間的不對勁,從始至終,某男都沒看她一眼。
這些她也受著,是她的錯,眼眶慢慢的濕熱,想說什麼,她也憋在心裡,他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這樣的冷暴力,蘇蜜是第一次在他身上體驗。
氣嗎?
難過嗎?
是的,她氣,難過,可那都是對自己,委屈,薛家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個定時炸彈,現在終於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