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空氣中突然傳出男人的冷哼不屑,下一刻他的手猛地打著方向盤,車子一顛簸,蘇蜜身體不穩,她驚叫了一聲,身體撞向前面的靠椅,頭被撞的有些目眩,臉唰的蒼白,她被顛得有些想吐。
車子依舊不穩,她勉強的扶住把手,視線望向外面,只見外面都是泥濘的路,還有各種樹木,她心裡一顫,這是……出城?
還是去了邊城的森林?
他到這裡做什麼?
她以為他跟她只是單純的去咖啡裡做一做,沒想到他會把她帶到這種地方,她臉色越來越白,拽著把手看著後視鏡裡的薛行墨,“薛大哥,你到底想幹什麼?”
“別叫我大哥,我不是你的大哥,我也沒有一個妹妹,別擔心,我答應了淩白,我就不會對你怎麼樣,我只是找個適合的地方,讓我們安靜的談談。”他冷著臉打著方向盤,似是在發洩,又只是在嚇她,誰懂他想幹什麼呢?
蘇蜜想說,有你這麼跟人談事的嗎?
你這不是談事,你這分明就是恐嚇,分明是要人的命,她現在才知道,他為什麼要她關機,原來是抱著這個惡劣的想法的,她的手拽向車門的把手,對著他怒吼,“你開門,放我下去,我快吐了,我不想談了行不行?薛行墨,我現在才知道你根本就是個變態,真不該上你的車。”
“我變態?”薛行墨呵呵的笑了一聲,望著後視鏡裡臉色蒼白的女人,“如果我變態,你早就死了,你以為你欠了我們薛家一條人命就能這麼算了?現在不想談是不是晚了?想吐?那就吐在車上吧,本來回去就要重新洗的。”
車子突然停頓,蘇蜜的頭又被慣性的撞了一下,她整個人都快不好了,想吐不敢吐,努力的平複著心裡想罵對面那個人的想法。
唯一要感謝的就是他給她很長時間的休息,整個車廂裡只有她粗重的喘息,她像是缺了水的魚一般,大口大口的呼吸,哪裡是坐車,簡直是在淩遲。
好長一段時間,她才慢慢的平複,倒在後座,閉了閉雙眼,終於等最後一口氣跟平常一樣了,她才睜眼看向窗外,周圍全是樹,荒無人煙,大白天都有種陰森的味道,彷彿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她白著臉看著駕駛位上的男人,“你……你把我帶到這裡做什麼?”
薛行墨挑眉的看著後視鏡裡的她,嘴角咧開一抹笑,笑的邪肆,“你覺得我想做什麼?”
他沒法好好跟自己說話,蘇蜜決定暫時閉嘴,她大不了等著就是了。
“蘇蜜,你現在有個兒子,如果哪天你還有個兒子,小兒子為了一個女人死了,你會怎麼樣?”空氣寂靜了良久,薛行墨終於變得用正常的語氣跟她說話了,可是他說的……
蘇蜜試著想著那種情景她就心一縮,她會怎麼樣?
她會崩潰吧?
雖然不至於去死,但她應該會崩潰,也許比崩潰還要悲傷,她不敢想,也不想想有這麼一天,她知道,薛行墨說這些是在含沙射影薛夫人,她現在有兒子了,她也終於懂了當時薛夫人的感受。
可是她又能怎麼樣呢?
如果當初她找到薛淩白會是那樣的結局,那麼她寧願自己去死,也不想他那麼為她。
蘇蜜看著他,如實的說,“也許我會崩潰。”
“蘇蜜,淩白說他是自願的,他喜歡你,喜歡到可以為你去死,我不懂那樣無私的愛,如果是我,我不會那麼做,就他傻乎乎的,每次在電話裡跟我提到你都是一副精神奕奕的模樣,他以前從來沒這麼過,我現在還不能理解,你到底有什麼吸引力能讓他變成那樣?”
蘇蜜靜靜的聽著,眼眶越來越熱,最後化成淚珠滴在手背上,終於受不住的對著他吼,“薛行墨,你要我怎麼辦?要我跟著他去死嗎?如果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我寧願死的是我,你現在來跟我說這些就是要我愧疚的嗎?那你可以放心了,這五年我從來沒有忘記過對他的內疚,這樣說你滿意了嗎?”
“蘇蜜,現在有個方式可以讓你來補償薛家,你想要嗎?”薛行墨突然回頭緊緊的盯著淚如雨下的蘇蜜。
蘇蜜不明白他的意思,張了張嘴問,“你想要我做什麼?”
“我媽從淩白死後就一直抑鬱,近年來身體日漸下降,都是因為思念淩白。”他看了她一眼繼續道,“我要你跟你兒子,住到薛家,我要你兒子代替淩白陪著我媽一段時間,還有,等兩天我有個外甥會回到薛家,他性格不太好管,我要你把他教育好,如果這些你都能做到,以後我們薛家就不會在找你,你也可以對淩白少內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