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宋寒夜站在那,也不動,看著他渾身冷厲的氣勢,如當年傳聞在南城站穩腳跟的霸主一般盛氣淩人,看著他來到他身邊,抬手就攥住他的衣領,宋寒夜卻拿檔案放在他的面前,笑著道,“這是蘇蜜給你的,她希望你能簽字。”
藿紹庭本就心情不好,心情煩悶,見到眼前的東西,他冷怒的臉上突然一僵,宋寒夜看著他的臉色道,“好歹我進去幫你看了她一眼,她託我給你這個東西,我還不辭辛苦的給你帶出來了,你卻要打我?”
“她給你的?”藿紹庭眼裡對他的冷怒突然被壓抑住,他奪過他手裡的檔案,低下頭,修長白皙的手上染著不知是誰的血,顯得有些可怖,事到如今,卻沒人能心疼他,他翻開一頁,只見上面的五個大字,他漆黑的眼眸微微一顫。
離婚協議書!
血把紙頁渲染成紅色,他彷彿憋著呼吸,又翻到最後一頁,看見她簽名的時候,他高大的身體渾身一震,那麼多的保鏢他連眼都沒眨過一次,目的就是想要進去看她一眼,現在她竟然給他,這讓他最後的希望都被打破了。
自找的嗎?終究還是傷了她嗎?
彷彿被人一瞬間抽走了最後一絲的精神,他攥緊手,血液不斷的滴落在地板,他高大的身軀像是承受不住的跌坐在地,雙眼猩紅的看著眼前的五個字,心痛的彷彿被她一塊一塊的撕下來,問他疼嗎?
疼,很疼,可這些疼,都沒有她的名字來的狠,腦子裡都是她不想見他,她想跟他離婚,她想永遠的離開他,又想到她詛咒的那幾個字,永遠得不到自己所愛的。
漆黑深邃的眼眸積蓄著水汽,卻生生的被他逼下去,大手上的血跡染紅了整個檔案,良久,他突然笑了,雙手一撕,檔案在他的手裡突然變成碎片,“蘇蜜,我說過,除非你死,或者我死,否則,我不會放過你,這輩子,你註定是我的。”
“藿紹庭,你竟然撕了它,真沒想到堂堂藿氏總裁也會有強迫人的一面,如此死皮賴臉的霸佔女人的男人,我還是第一次見,這世上女人何其多,你為何要執著蘇蜜一個人?”果然如蘇蜜所說,這個男人不會輕易的放過她。
藿紹庭也不管他的挖苦跟諷刺,扔開手裡的碎片,雙眸裡充滿了可怖的血絲,額際的青筋暴綻,雙手緊攥,他要進去問問她,到底他該怎麼做,她才能聽他的解釋,到底他該怎麼做,他們才能回到從前,回到最開始的時候。
宋寒夜看著他的前進的腳步,他上前一步,緊盯著他的步伐,突然他從口袋裡又拿出一個檔案,笑著道,“看來,那個傻丫頭真的猜對了,她就知道你不會簽字,所以她寫了三份,你可以盡管撕,但她知道你最終都會簽的,她在裡面手術,如果出了什麼意外,她不想連最後都要冠著你的姓,她說那是對她父母的不尊重,她怕父母到時候不認她,藿紹庭,她竟然那麼懂你。”
“你不應該不懂她吧,她不是在找虐,她插了自己那一刀,為了什麼,想要幫誰,我想你不會不知道吧?她不想見你,你現在進去是想要她的命嗎?你……”
砰!
還沒說完,藿紹庭轉身就給了他一拳,臉色鐵青嚴肅,眼神冷冽異常,渾身冰冷,薄唇涼涼,嗓音低啞,“呵呵,你他媽告訴我,你是誰?竟然連我們的通話你竟然也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到底想幹什麼?你要是敢動她,我會讓你償命。”
“還有……”藿紹庭攥住他的衣領,冷冷的看著他,“你確定這檔案不是你偽造的?我說過,她是我,就算死,她都是我的,誰也不能動她,她是我的女人,她的一切我都會負責,輪不到你來評頭論足,在來告訴我她的事,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宋寒夜笑了笑,似乎並不怕他,被他打了一拳,口腔裡充斥腥甜的血腥味,他吐了一口,抬手擦了擦嘴角,真他媽的疼啊,不愧是從部隊裡出來的,他抬眼看他,點點頭,“的確,我不該管你們夫妻之間的事,但誰叫我是個爛好人,既然救了她,必須要負責到底,沒辦法,藿紹庭我勸你簽了字,否則你會後悔的。”
“你什麼意思?”藿紹庭緊盯著眼前的這個男人,眼神像是淬了冰一般的射向他。
宋寒夜眼神閃了閃,臉上露出一絲不明意味的神情,“她……”
“你們別吵了。”
突然一個護士從裡面沖出來,懷裡抱著一個瓶子,看著兩人劍拔弩張的氣氛道,“兩位先生,裡面的病人很危險你們還在外面吵鬧,知不知道這樣很容易妨礙醫生的救治,還有一件事告訴你們,病人的孩子沒保住,你們誰是家屬誰來簽個字,需要盡快埋葬夭折的嬰兒。”說完她看了一眼懷裡透明的玻璃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