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你一定沒發現自己哭的時候是什麼樣的,一抽一抽的,跟打了麻醉劑一般。
“你才打了麻醉劑呢。”蘇蜜看到這句突然笑了,拿過紙巾擦了擦鼻涕,他就是那樣,就算在嚴肅的事都會隨心所欲的灑脫的說些笑話出來逗她開心,想必他也知道自己在哭吧!
後面的話蘇蜜突然笑不出來了,那一張紙上有一灘血跡,駭人又詭異,卻又讓人心酸的想哭,心疼的不行,這是他清醒的時候寫出來的,這男人……
蘇蜜,我只有一個願望,希望以後你能記住我,把我放在心底的一角,偷偷的,別讓那個男人發現,想必他會吃醋,不得不說,你選了一個我並不認為是好男人的丈夫,你會為他哭,而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哭。
以後記得想我,但別為我哭了,你知道我看見了會笑話你的,以後記得帶著自己的寶寶一起來看我,那個男人就不必了,我並不想看見他。
未尾,只寫了一個字,薛,後面只寫了淩字的兩個點,然後紅色的血跡,想必那時候他沒來的及寫完,她合上那兩張紙,趴在書桌上,突然泣不成聲,心疼,難過,自責,壓抑著她,那個男人竟然還來安慰她,想要在她的心底留下一塊牆角,他那麼對她,她怎麼會忘了他?薛淩白,你就是個傻子,傻缺。
嚴肅的書房裡,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看著螢幕上看完那封信泣不成聲的女人,敲打在桌面上的手指忽然停頓,手握成拳,深刻的五官在煙霧中忽明忽暗,薄唇勾著一股似有似無的冷笑,“薛淩白,你用死來讓蘇蜜記住你,用這封信來讓她在心底留下你的位置,算計的真好,可是你放心,我不會跟你計較,她的未來是屬於我的。”
牆角而已,你救了她,就當是還了你的人情。
修長白皙的手指拿過桌上的超薄手機,撥通一個號碼,那邊剛撥通,他就開口問,“找到兇手了?”
“三哥,事情有些蹊蹺,我們還沒查出來幕後主使,但我們查到了,義大利黑手黨最近在南城活躍,還有,貌似藿辰之跟那些人有些聯系,但看的並不明確,需要下一步的勘察,有些麻煩。”那邊的人語速飛快的說道。
就連邵之的人都沒查明確,那就代表這件事是有計劃的行動,藿辰之竟然跟那些人聯系?好,真是好的很,手指間的香煙含在唇邊吸了一口,嗓音都像是被青白的煙霧燻得沙啞沉冽,“那就繼續查,盯緊藿辰之,蘇蜜的事看來跟他脫不了關系。”
“是,我知道了三哥。”
結束通話電話,扔下手機,藿紹庭緊握的雙手忽然散開,有意無意的敲打著書桌,吸著香煙,看來情況越來越好玩了,那個廢物竟然跟義大利黑手黨有關系,他突然有些對那個“弟弟”刮目相看了。
如果幕後黑手是他,傷了她的人,那麼他不會放過他,更何況如今平白無故多了一個薛家,薛正剛b市的省長,政法界都要讓他三分的人物,薛行墨,京城剛上任的市長,行蹤詭秘,失去了他們薛家最疼愛的兒子跟弟弟,這件事,呵呵,就算看在父親的面子上,他們也不會放過藿家。
事情變得越發的撲朔迷離,耐人尋味。
房間裡的蘇蜜,收好信封後,放在自己的抽屜裡,並小心翼翼的鎖上,鑰匙放在第三個暗格裡,抬頭望向漸漸黑暗的天,閉了閉眼,在心裡告訴薛淩白,我會記住你的,另外,我會想你,我會好好保重自己,你別在為我擔心了,她舒了一口氣,緩緩的睜開眼,卻看見小洋樓下大門口的人,心底一顫。
“白歡。”蘇蜜看著樓下人,喃喃自語,她不知道她竟然還會來找她,她來找她了,蘇蜜轉身下樓,她很開心,不管她為了什麼,她能來這裡,她就很開心。
很快的跑到了樓下,張嬸有前車之鑒,一把攔住蘇蜜,看著急沖沖下樓的她問,“太太,什麼事這麼急著又出去?”她以為她又要出去做什麼,嚇著她了。
“張嬸,白歡來了,她來找我了,雖然不知道她來找我幹什麼,但她還是來了,我要去跟她說說話,你別攔著我,我知道,我這次不會出去了,我只是去看看。”蘇蜜抬手就要作發誓的狀。
張嬸看著太太的樣子,又看了眼大門外的確有一個人站在那,天雖然不下雨了,可還是有些霧氣陰暗,她安撫著太太道,“太太,你穿的衣服太少了,我去給你再拿一件衣服,我陪你……”
“不用了,我不冷,我自己去看她,你如果實在擔心我的話,我就在門內我不出去行不行?”蘇蜜簡直無語,見她一副不放她出去的樣子,她知道這是藿紹庭吩咐的,也沒多說什麼,看了眼樓上的那間書房,見裡面沒人出來,她甩開張嬸的手,轉身就出去了。
蘇蜜一路跑到大門內,看著門外還沒來得及換濕衣服的白歡,她的睫毛上還掛著白霧,就連臉色都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她有些擔心的道,“白歡,你沒回家時嗎?看你身上都濕透了,一定很冷吧?進來換一件我的衣服在說吧?”說著就要在牆壁上輸入開門的密碼跟指紋。
“不用了。”
她剛輸入一個號碼,就聽白歡對著她道,蘇蜜抬頭看向她,見她上前一步,白色的唇開啟,帶著一絲笑意的望著裡面的她,“蘇蜜,其實我們這樣說話挺好的,中間始終隔著一道鐵壁,跨不過去,我來找你呢,就是想問你,你的信裡,薛淩白都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