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了啊!
就連最後一絲的希翼都不給她,抱著那個瘋女人就在這樣消失在她的面前,本來明亮又好看的眼睛,此時猩紅又腫脹,眼淚像是開了閘的洪水,不斷的滴落在那件墨藍色的西裝上,為什麼,為什麼就不相信我?
為什麼前一刻把我寵在高階,下一刻就把我打入地獄,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他只在乎那個女人身上的傷口,為什麼就不在乎她有沒有受傷跟驚嚇?
甩開手裡的西裝,她抹了抹模糊的眼睛,下一刻就又被淚水模糊,周圍的護士都上來問候她,她不知道她們在說什麼,周圍的聲音,她似乎都聽不見,失魂落魄的走出醫院。
他的語氣跟神情讓她的心緊繃著,裡面的一角轟然崩塌,碎骨,全然不見一滴的血,一種無形的手在捏著她的心髒,痛徹心扉。
渾渾噩噩的坐上計程車,這次好像沒有好心的司機叔叔問她各種問題,也沒給她手機報警,只把她帶到小洋樓,剛要下車,司機就喊住她,“小姐,你的路費是30塊。”
蘇蜜什麼話也沒說,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幣就扔給他,轉身就進入小洋樓裡,司機對著她奔跑的背影喊,“喂,小姐,你就給我十塊錢,不夠啊,都住別墅30塊錢都沒嗎?真晦氣。”
蘇蜜像一陣風進入小洋樓,又像一陣風的從樓上下來,張嬸拉住她的小手,看著她蒼白又冰涼的小手,還有她昨天未換的衣服,緊張的問,“太太,昨天不是很高興的跟先生一起出去了嗎?怎麼手這麼冷,臉色這麼蒼白,頭發這麼亂,你……”
“張嬸,別跟我提他,我走了。”蘇蜜冷淡的拽開她的手,攥著自己的書包,轉身就跑,眼淚嘩嘩的落,也不管後面追著她出來的張嬸,她現在誰都別想見,也不想說話,她現在只想自己一個人。
……
醫院裡。
“這位姑娘脖子的傷痕如果再傷深一點,就會傷到氣管,幸好,還剩一寸,已經脫離了危險,只要在住院觀察幾天就能出院了。”手術內從門外開啟,退出來一架病床,男醫生看著面前臉色陰沉的男人道,以為他是擔心的,才對著他做出了一番解釋。
男人手指夾著一支香煙,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女人,不知道聽沒聽到一聲的話,只是淡淡的點點頭,嗯了一聲。
睡在病床上的馨苑伸出手,伸向他,看著面如寒川,兀自抽煙的藿紹庭,擠著眼淚,拼命的捏著嗓子道,“紹庭,別擔心,我沒事,去……快去找她。”
“別為了我讓你們夫妻不和,她還小,不懂事,傷了我不是她的錯,是我說話太過刺激她,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脖子不疼了?”藿紹庭深沉的黑眸盯了她一眼,抬起頭對著護士點點頭,看也沒看她伸在半空中的手,轉移視線,煩悶的扯了扯領帶,吸著手上的煙。
馨苑被幾個護士推著走了,可那雙眼卻盯著手術室門外的抽煙扯領帶的男人,他在皺眉?為誰皺眉?為她?還是為那個傷了她的小丫頭?
馨苑被推走了,消失在走廊,藿紹庭的手機突然響起,他陰沉著臉,掏出手機,見到是小洋樓打的電話,他皺眉接起,聲音冷厲,“什麼事?”
“先生,太太回來過一次,拿著書包又哭著跑了,也不告訴我去哪,會不會危險?”張嬸在那邊緊張的道。
藿紹庭拿著手機的手一抖,冷著臉不在說話,結束通話,撥通另一個號碼,那邊剛接起,他就冷聲吩咐,“去查一下動車,機場裡,有沒有蘇蜜的行程單。”
那邊聽到他的話,像是有點不對勁,忙連連應聲。
藿紹庭結束通話電話,修長幹淨的手指緊緊捏著手機,額間的青筋暴綻,像是在忍耐著什麼,下一刻,他手一揚,抬手把手機砸向對面的牆壁上。
只聽砰的一聲,手機粉身碎骨的跌落在地,也沒消逝男人眼裡的暴怒跟猩紅,他大手砸向牆壁,低低的吼了一聲。
一雙遒勁有力的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嘆了一口氣,“你早就想過,按照那個小丫頭的性子,會有這種可能,既然知道是這樣,你還是忍著做了,你就不怕小丫頭堅決的性子對你生恨?”
“南城。”男人突然無力的靠在紀南城的肩膀上,透著一絲無奈跟隱忍,良久,紀南城感覺到肩膀的濕潤,他愣了愣,隨後又聽到他沙啞哽咽的聲音,“她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