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南城剜了他一眼,小心撞槍口上。
藿紹庭又是一杯酒下肚,紀南城皺眉的望著他,斟酌再三開口,“你答應了?”伯母發病之後不可能不會對他相逼,看他這模樣……
“嗯。”
紀南城嘆了一口氣,拍拍他的肩膀,知道他的難處,隨後又安慰他,“這樣也好,還不到最後一步,可是你想好,要是那個丫頭知道了,怕是對你……”
藿紹庭心裡冷哼一聲,那丫頭知道什麼?
知道又能怎樣,到時候怕也是乖乖的叫人家一聲“嬸嬸”?
哼!
“艹,三哥,你要訂婚了?”言希眯著眼笑,幹淨夾著煙的手指端起酒杯,對著他舉了舉,“恭喜啊三哥,我們幾個你結婚最早。”
換來一個冷眼跟狠狠的一腳,紀南城擰眉,“欠了?”後者聳聳肩,無所謂的笑了笑。
被戳中心神,藿紹庭拿起西裝外套擱在手臂上,搖晃了下身體,看了眼笑的要開花的言希,淡淡來了一句,“看來你是真的很喜歡南極。”後者突然僵住,嘴角抽了抽。
看著走遠的發小,紀南城點燃一支煙,要了一杯清水,搖頭嘆息,“現在的藿家,真不是人待得地方,難為了紹庭。”
“呵呵!”躺在沙發上搖晃著酒杯的言希,琥珀色的眼眸盯著杯子裡白色液體,突然來了一句,“你以為三哥是誰都能逼得嗎?如果不是他的意思,你以為就憑伯母那點伎倆,三哥會屈服,你太小看他了,三哥狠起來,連自己都不放過。”
“你是說……”
“應該是為了那個丫頭吧?”言希桃紅的嘴唇抿了抿,優雅的喝了一口酒精,眯了眯眸子,慵懶肆意,“情啊!費那麼多功夫波折,煩。”
……
夕陽西下,暈黃一片。
小洋樓厚重的大門被人從裡面拉開,張嬸看著身體搖晃,酒味刺鼻的男人,她怔了怔,“先生,您喝酒了?”
“她呢?”男人扶著額,頭疼的皺緊眉心,嗓音沙啞開口。
張嬸指了指樓上,“剛回來,在臥室裡做題呢,像是遇到難題了,看著糾結的很呢,先生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看先生擺擺手往樓上走,她忙道,“我給先生熬些醒酒湯吧?”
“不用了張嬸。”男人沙啞疲憊的聲音傳來。
身體微晃,步子卻沉穩,扶了扶緊皺的眉心,站在門口,看著書桌邊坐著的小小背影,咬著筆,低著頭看著書本,嘴裡不知在嘟囔什麼,想必在為某道數學題為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