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那些過去村莊中的長輩,早就已經死去的長輩,說的話,就一定是真話嗎?
而斐皂則問了最後一個問題:“既然謝信瑞是自殺的,那麼他自殺的地方,又是在哪裡呢?”
這回村長倒很快給出了答案:
“說起來也奇怪,不過據說,他是上吊死的,而死去的地方,則是山間的一座破廟……”
“他是在廟外的樹上死去的……”
葉白和斐皂又去了村中那戶唯一擁有八十歲以上老人的人家裡。
這一回,當他們去拜訪的時候,老人卻已經睡著了。
於是葉白和斐皂,就在床邊安靜地等候。
老人的女兒有些疑惑,她不明白葉白和斐皂二人為何又來到這裡,又為何在床邊等待老人的醒來……
不過斐皂給的報酬極為豐厚,而他們二人又並沒有惡意,於是中年婦女也沒有當一回事。
畢竟現在,她也已經聽說了,葉白和斐皂是城裡來的開發商代表……或許來找老人問這些舊事,只是在衡量他們這片土地的價值、看它是否值得開發吧?
盡管中年婦女也不知道,開發土地與這些舊事有什麼關系……
很久很久之後,老人終於醒來了。
他睜開渾濁又晶瑩的眼睛,眼眸中難得有了些許神采。
他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裡有一個青年,有一個少女,還有一個很小很小的男孩。
然而故人的音容笑貌早已遠去,當年那個活潑的小男孩,也已經垂垂老矣,只能安靜地躺在床上,等待死神的降臨。
他有時候也會在想,當他死去的時候,他還能見到他們嗎?
他們會來這裡接他嗎?
但是仔細想想,老人又覺得不會,畢竟,這裡是他們的傷心地。
若他們真特地來接他,而來到了這裡,那他恐怕也會傷心的。
老人的名字叫樊景煥。
然而葉白和斐皂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卻不是在老人女兒的口中,而是在信上。
在謝信瑞寄給趙佩曼的書信中,他曾經提到過這個名字。
一個活潑調皮的鄰家弟弟。
老人想要開口,但出聲的,卻依舊是“咿咿呀呀”的不明話語。
於是他沉默了。
過了許久,他突然艱難地抬起手來,指向某一個方向,“咿咿呀呀”叫個不停。
葉白和斐皂不知其意,但中年婦女卻似乎很快明白了。
她從老人指著的方向,在那櫃子裡,拿出了一個小盒子。
“說來也奇怪,自從你們上次來過這裡後,我爸就一直指著這個盒子……”
“我原本還在奇怪他要幹什麼……原來,他是想拿出來給你們看……”
這是一個和葉白、斐皂在趙佩曼和謝信瑞的家裡,見到的,一模一樣的盒子。
他們開啟了這個盒子。
發現裡面放著的,是一支幹枯的樹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