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認真到可怕的側臉可以看出,清居也在努力的戰鬥。
平良看的入迷。
“啊—”
不知道是誰的下巴從後面搭上了平良的肩膀。
“主角下來沒關系嗎?”
“沒關系,又不是謁見時間。”
確實,打招呼的人一個接著一個,根本沒辦法好好說話。
把下巴放在平良的肩膀上,野口喝著珊瑚粉色的香檳,是很貴的酒。
“清居君,真是少見的花啊。”
“清居無論在哪裡都是最美的花。”
“啊,可別吃太多了。”
野口微微挑起嘴角,突然變的尖銳起來。
“我剛才說的可不是謊話。”
“現在的清居君閃閃發光。”
“是的。”
“這樣的清居,我真想不休息的一直拍他。”
“是的。”
“現在的你,應該可以理解清居的心情吧。”
“我不知道,路邊的石子怎麼會理解天空中閃耀的星星的心情。”
“把你的詩歌放在一邊吧。”
野口哈哈大笑。
“你們真有趣。明明在高中時代相遇的時候,性格、立場、外表都沒有任何交集,現在也是這樣,但偶而也會深入的、好好地、好好地交流。”
什麼?野口的話我不明白。
“清居和你,如果不先把現在的自己打碎的話,那下一個地方,就不能一起去了吧。清居君必須舍棄自己的美麗,你必須舍棄自己過剩的自我意識。破壞和再生在某一點上是一樣的…。就像石頭的s和n級其實是相同的東西,正是相反卻相同,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嗎?”
“……不知道。”
“是嗎?溺水的時候看不見嗎?”
‘溺水’這個表達令人費解。現在的自己掉進了由期待、惡意和不明的未來構成的巨大的海裡,不知道哪裡才是水面,只能胡亂的掙紮。
——在野口的眼裡,清居和沒出息的自己是一樣的嗎?
“你應該還看不到吧,我倒看的清清楚楚。”
野口把下巴放在自己肩膀上說話,能感覺到明顯的震動。
“你是不會相信自己的吧。”
“對。”
“那就相信我吧。”
肩膀上傳來的震動讓心也動搖了起來。在充斥著耀眼的光、聒噪的音樂的大廳中,漂亮的像是熱帶魚一樣的模特們正在跳舞。只有清居作為特別的存在站立著,眼裡閃著光,專心致志的盯著盤子裡的食物。
——此時此刻,清居也在為自己戰鬥。
為了追求沒有保證的成功而冒著風險。
——清居現在會想什麼呢?
——他會和我一樣,害怕嗎?
這是我第一次這麼想,感覺到一種恐懼,彷彿是踏入了一個絕不能涉足的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