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梅茜不再嘗試讓他改變主意之後,萊克斯面無表情的坐在他的辦公室裡,沒有任何工作的心情,煩躁讓他用力的擠壓著那顆藍色的壓力球,再把它擲到桌面上,最終那顆藍色的壓力球彈跳起來,打翻了杯子。
水順著桌腿流到地板上。
萊克斯把胳膊支在臉側,發了一會呆,最終他搖了搖頭,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改變了主意。
當真正的看到男孩身上的那些傷口和血跡時他意識到自己是憤怒的,像是有人未經允許修改了他的實驗資料,把設定弄的一團糟。
彼得順從的走了過去,低下頭把額頭貼在萊克斯的鎖骨上方,然後等待對方抱住自己。
萊克斯皺著眉頭下意識的用手臂環住男孩的腰,讓他依靠在自己身上,他的手掌碰到了那一片瘀血,彼得咬牙忍住了疼痛,不受控制的發起抖來。
“……戈登警長,感謝你和哥譚警局的工作。我需要先離開一下。”萊克斯攬著懷裡的男孩,冷靜的說道。
“請便。”戈登咳嗽著點了點頭。不用在半夜尋找外來失蹤人口是件好事,更別提這個有錢的企業家提供了電力和物資的援助,他的速度甚至比哥譚政府還快。
萊克斯幹淨的西裝透著冷冷的香氣,彼得把臉埋在他的肩上,帶著水珠的鼻尖貼上他的頸側。
萊克斯完全接受了這個骯髒小狗的撒嬌。他的白色西裝外套上沾染了彼得的血。
“你是來找我的嗎?”男孩含糊的問,他睏倦的閉上眼睛。
“是。”萊克斯毫不掩飾的說道
一瞬間彼得感覺胃裡的那些蝴蝶們全都飛了出來,撲扇著雙翼,讓他莫名有一種親吻的沖動,他看著萊克斯淺色的眼珠,慢慢的湊近他的臉,把自己的雙唇印了上去,然後疲倦的舔了舔對方的唇角,在萊克斯的淺色的下唇上留下亮晶晶的水漬。
萊克斯有一點驚訝,他沒有表現出來。彼得嘗起來是鐵鏽和灰塵的味道。
像是隱約得知什麼失敗結果一般的沉重,萊克斯感覺自己的心沉了下來。
他遲疑著從這個吻中抽離,安撫的摸了摸男孩的臉頰。
這很不妙,他陷入的要比他自己想象的還要深。情感永遠不應該被排在理智之前。
“這是最後一次。”萊克斯說,他點點頭,確保自己記住這件事。
在很多時候他都願意讓男孩去做他自己的事情,但這是他最後一次因為心軟而改變自己的計劃。彼得不能排在計劃之前,沒人能排在計劃之前。
不管怎樣他都不會再次為了誰而改變決定,那樣會讓他變得越來越軟弱無能而不像他自己。
彼得把“最後一次”理解成了警告。就像家長對出去瘋玩的孩子的警告。像是“最後一次我為你收拾爛攤子”。
“你的胳膊大概要縫上幾針。”萊克斯轉移視線和話題。
“不不……包紮一下就好了。”彼得飛快的的搖了搖頭,有些面露難色,要知道他的傷口很快就會癒合,再多縫上幾針完全沒有必要。
“恐怕醫生不會同意你的說法。”他對這樣的傷口見過太多,這肯定是要縫針的。
“梅茜。”萊克斯說。
梅茜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她已經習慣了被當成舉著傘的背景板了。
“哥譚上東城或者鑽石區的醫院能夠得到最快的治療。到大都會則需要四十七分鐘。”
由於萊克斯不信任哥譚醫院的醫生,他們回到了大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