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代完這句,他也沒想太多,在臥室裡聽見吹風機響了兩分鐘便以為方陳玄吹幹了。
帶著睡衣進洗手間前,見方陳玄欲言又止,他揚眉,沒得到對方的回答,便拋在腦後關上門。
熱水落在肌膚上的那刻,沈硯知被偏高的水溫燙了個機靈,扭頭看熱水器上的溫度。
調這麼高是要剃毛嗎?
他無語地手動打低,仰臉去接熱水,玻璃隔間裡的溫度漸漸升高,鼻息間依稀能嗅到前不久還沒散去的那股草木清香味。
這是他常用的沐浴露。
明明早就聞慣的味道,大概是用的人不同,他硬是聞出了獨屬方陳玄的氣味。
給人帶來燥熱和鼓動欲.望的蓬勃青春氣息。
……他ing了。
隨著熱氣不斷騰升,浴室的排氣系統不夠及時,使得沈硯知身體裡的酒精再翻湧,大腦有片刻將暈乎。
方陳玄那個臭小子都敢在他的浴室裡發.洩,把他當不存在。
他還是這個家的主人,做點讓自己愉快的事又有何不可?
酒意提升了膽量,也放大他心底無法說出口的沖動,臉頰升溫,周圍的氛圍都在無聲催促他快點動手。
水順著他的手臂從腰腹飛向了地面,砸落出陣陣悅耳的聲音,幾乎掩蓋住他咬在唇齒間的低吟。
“沈先生,我能進來嗎?”
緊要關頭,沉醉在自我世界裡的沈硯知聽見這聲喊,措不及防悶哼,無力靠著牆,緊閉著眼猛喘。
“沈先生?”方陳玄這次的喊帶著點焦急,“你怎麼了?”
“唔,我沒事。”他回了聲,嗓音啞得像抽一整夜煙,喘得更厲害。
這在方陳玄聽著他情況很不好,彷彿下秒就要暈過去了:“是不是哪不舒服?”
那麼機靈一個人會聽不出他在幹什麼?
沈硯知嚴重懷疑他在裝,就為進來看看,還不行,他用腳撥著水沖洗地面:“沒有,你進來要做什麼?”
“我頭發沒吹幹。”方陳玄如實說,“你說讓我吹幹再睡覺。”
這個藉口實在太蹩腳。
沈硯知想笑,為方陳玄在他面前的乖巧聽話,也為他骨子裡暗藏著的主動出擊。
身體泛著乏,又被熱氣蒸得腦袋發懵,沈硯知失去慣有的理智,唇角微揚帶著點惡劣的笑。
“那你進來吧。”
連空氣都靜謐了兩秒。
門緩慢地開了。
浴室的玻璃門也緩緩開啟一條縫。
方陳玄進來的同時關上了門,站定在門口一時半會沒動。
隔著沾有水珠的玻璃,沈硯知看不清方陳玄的表情,當時入住公寓的時候,他注意過這裡統一標配的隔間玻璃全是磨砂。
能看見人影,看不清具體景象。
越是如此越容易讓人心動。
沈硯知沒關淋浴,任由熱氣順著那條縫亂跑,他慢條斯理擠了一泵沐浴露,拿過還幹燥的浴球開始揉泡泡。
“不是要吹頭發嗎?”他提醒還在愣著沒動的另一位。
櫃門開了,吹風機插頭接入插座,嗡嗡的吹起風來。
沈硯知也搓出足夠的泡泡,低頭往身上抹。
一面玻璃之隔,兩人似乎沒有被對方所影響。
表象越平靜,內心越是風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