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遭到破壞的壞心情寫在了臉上,方陳玄有幾句辯解話到嘴邊又咽下去,默默跟著他到停車場。
上了車,沈硯知沉默著開車。
車窗外的夕陽正好,晚霞漂亮的數月難見,隨著車速快慢,倒映在玻璃上。
如此好景,車內兩人無心欣賞。
方陳玄以為這是最好的解釋機會,否則下次再見,沈硯知大概連個眼神都不會給。
在車廂內任何伴音沒開過分靜謐裡,方陳玄低沉的嗓音成了最動聽的音樂。
“對不起,我不該請他帶我來畫展。”
前方紅燈,沈硯知緩緩踩剎車放油門,手摸上了口袋裡的煙盒。
“但我想我都到了你面前,也向你表明心跡,那我該有追求你的機會。”
“所以你的追求是透過別人來偶遇我啊?”
沈硯知抽出一支煙放進嘴裡,歪著頭看愣在副駕駛座的少年。
“我挺好奇你們這群十八.九歲的男孩喜歡人是怎麼個喜歡法?”
“就、就是絞盡腦汁想靠近喜歡的人。”
“那這麼說在理工大門口,你和許雅康的那番對話是刻意讓我聽見得了?”
挺好,沈硯知狠狠咬著煙濾嘴,不翻舊賬就算了,這一翻就翻出個大的。
他說得太直白,話題跳躍也太快,直接把方陳玄問卡殼了。
從上車到現在緊繃的氛圍變了味,怒意更多。
沈硯知看眼副駕駛座低頭的黑發少年,再氣也沒讓人抽二手煙,把煙又塞回煙盒裡。
“說話。”他不耐煩地催促,“你是不是早知道我和許雅康談戀愛呢?”
“沒多久,兩個月前知道的。”方陳玄又抬頭看他,“我聽舍友說他找了個新男友,對方很有錢,對他有求必應。當時我不知道是你。”
“我聽說他以前纏過你?”沈硯知語氣很平,聽不出情緒。
越是這樣,越讓方陳玄心裡不安。
沒像舍友那麼誇大其詞,總結道:“實名制在論壇公開多次向我表過白。”
事實不止他說得那麼簡單。
只是不知道時言初挖到的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方陳玄也是個被害者。
“沒對你做別的?”
方陳玄眼裡有一絲掙紮,最終閉緊嘴巴沒多說一個字。
這反應倒讓沈硯知看笑了:“是不願說還是不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