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陳玄喊完不出聲,顯然等著應答。
出於禮貌,沈硯知不可能裝聽不見,怕站在入口影響來觀展的人,便側身對方陳玄說:“邊看邊說。”
方陳玄眼裡有意外,到底隨他一同往右邊去了。
“剛你叫我有什麼事嗎?”
“我想請沈先生送一張主券給我。”
就這麼簡單的一件事?
沈硯知見識過他在性.事上有多強勢,哪裡會像這時候示弱求個東西?
“也不是多重要的東西。”沈硯知把口袋疊好的主券拿出來,分出一張遞過去,“要這個做什麼?”
方陳玄雙手接過,垂眸凝視:“對我來說很有紀念意義,我想以後看見這張券就能想起這天陪在你身邊看展的場景。”
帥氣少年溫柔地說著情話。
沈硯知的心倏然猛跳,沒回他,不太自然轉身往不遠處的畫走。
“你以前看過他的展嗎?”
方陳玄站到他身邊,抬頭看向作為這場畫展被作為重點宣傳的《窗簾》。
迷.幻的色調陰鬱,前來觀展的人很多遠遠看一眼便走開了,不像他倆離得那麼近。
方陳玄在欣賞藝術方面的態度很端正,沒趁機看沈硯知,眼神專注道:“看過。”
“鐵杆粉?”沈硯知又問。
“算不上,他在國外那幾場畫展我沒趕上。”
“那還真是遺憾。”沈硯知語氣裡全是對同擔沒能看上畫展的惋惜,“他在國外展覽出的畫更多,賣出去好幾副,以後想看都沒機會。”
“也是知道這件事後,我才不願錯過這次。”方陳玄回答。
大概是對方此時和他認真討論畫而不是訴說衷腸,沈硯知的態度溫和很多。
展廳開了中央空調,沒走幾步,沈硯知摘下茶褐色圍巾掛在臂彎,一身淺色更顯溫雅。
因出門看展,他打理了頭發,蓬鬆的額前發被吹到了後面,這會兒有幾縷不聽話的落下來,柔和了他身上的疏離。
方陳玄不著痕跡看了一眼又一眼,走過幾幅畫前多是話少點明畫作主題,其餘便無聲陪同。
這種無聲陪伴給了沈硯知截然不同的觀展體驗。
以前要麼孤零零一個人,要麼拽上不懂藝術的時言初,聽聒噪的人小聲叭叭,總結下來竟無一次有此刻舒心。
最令沈硯知意想不到的是方陳玄說看過這位畫家的展居然不是為來偶遇他臨時抱佛腳。
隨口便能對上的理解,輕易懂他要表達的意思。
這不是臨時補課能辦到的,讓他對方陳玄稍有改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