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現在能隨心所欲做選擇,全是上面有個沈在野抗。
沒有家業壓力,他爸媽對傳宗接代這方面的訴求也很低,導致他大學學了最嚮往的平面設計。
畢業後進自家酒店裡當個不大不小的經理,不為討生活,單純為來消磨時間。
現在他爸不想讓他繼續蹉跎時光,硬是逼他往前走。
沈在野轉達的時候沒表露自己的態度,但沈硯知知道,他哥心裡也是希望他能回總部。
沈氏集團到底也不是一家獨大,自然希望自家人佔多更有利。
他今年二十五了,確實不是小孩子,也該學會為擋在他面前負重前行的人分擔下重量。
把煙蒂收好,沈硯知升起車窗開啟動車,就把今晚當做最後的放縱好了。
又一春裡還是那麼熱鬧,和半個月前開業時候差不多。
沈硯知進來按照時言初拍照的方位找到了人。
時言初已經給他點了一杯長島冰茶,很適合初冬的天。
這次的卡座靠角落,適合閑聊。
沈硯知一入座就習慣性掃視吧內,多的是不怕冷露肉的青蔥少年。
時言初看他臉色,換到他旁邊坐著:“心情不好啊?”
“還湊合。”酒入喉,煩悶少大半,沈硯知再看發現酒吧生意久盛不衰的奧秘,“老闆挑服務員很有一手。”
全部年輕有姿色,身高超一米八。
各個穿起制服來都是能拍下做雜志的程度。
時言初欣賞不來這種美色,一眼看過轉到他身上:“你和許雅康的事怎麼說?”
“分了,他給我打了張七十萬的欠條,每個月還一萬。”沈硯知能接受這個結果,“我算了算,一年十二萬,夠他還幾年。”
時言初懷疑許雅康的人品:“他能說到做到?”
沈硯知不住的喝酒,看起來漫不經心的:“這就真要看人品了,他要不還,我似乎也不能把他怎麼樣。頂多把他和他養小白臉的事宣傳的全校皆知,那樣鬧得太大了,把人逼到絕路不合適。”
“你覺得解氣了就好。現在來說說,你為什麼心情不好。”
時言初往他手裡塞了把花生米。
用花生米下雞尾酒,這麼洋氣的搭配還是頭次見。
沈硯知拋了顆進嘴裡:“這不是店裡賣的吧?”
“我偷偷自帶的。”時言初說,“你最喜歡的五香味。”
沈硯知吃了幾顆,斟酌措辭:“我爸想讓我回總部策劃部,你知道我的,沒那麼大的人生理想,就想平淡度過這一生。”
時言初又分給他一把花生米:“你知不知道你這說起來很簡單的理想已經是奢望,人生在世,哪有事事如意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沈硯知和時言初碰了碰杯,“所以今晚之後恐怕沒那麼多約酒時間了。”
“沒事,也就忙過一陣子,等你在策劃部站穩腳,還能連喝個酒都沒時間嗎?”時言初鼓勵他。
“你真的是個很合格的知心大哥哥。”沈硯知稱贊道。
“滾,我聽不得這話。”時言初被膈應的不輕,“今晚就讓我們先為你的成功慶祝,想喝什麼隨便點,我請。”
沈硯知晃晃手指頭,一臉笑意道:“好說。”
時言初又拉著他說起別的話題,在gay吧裡總不好搭訕,免得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