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奇怪的是,我在收到這些錢後,卻一直沒有將這些錢轉到公司的戶頭上來,直到事發後,依然如此。
據小夏說,那天過來調查案件的公安局的人裡邊,有一個負責做記錄的小女警察,就是她的大學同班同學。據她這位同學後來悄悄地告訴她,公安局的人也去查過我的這些私人賬戶了,卻發現這些錢,高達20億的資金居然不翼而飛。這些錢並不是被我取走的,而是透過網銀先轉到了本市的另一家公司的戶頭,後來又轉到了境外。
後來,公安局的人就沒有繼續再追查下去了。
至於這些錢轉到了哪家公司的戶頭,後來又如何出去了,小夏說,她的那個同學也無從瞭解,這是他們經偵的機密。她那同學能知道的,也就是這些情況了。
這個發現,對我來說是一個很重大的突破。
至少,我已經瞭解到了:這些客戶資金的走向,是透過我的私人賬戶輾轉到境外去了。可是,為什麼公安局的人查到這裡,就不再查下去了呢?
也許,是他們不願意繼續再追查下去了,他們可能會頑固地認為:這筆錢的去向無關重要,只要你丁子建挪用不還,就構成犯罪,至於你把錢再轉到哪裡了,跟本案無關。
也許,是他們不敢再查下去了,這筆錢的去向,可能會涉及到一些更深的內幕。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筆資金已經去了境外,再繼續查下去,勢必需要國際司法協助,公安機關可能覺得對於一個職務侵佔罪,花這麼大的成本去境外調查,劃不來。
但是,對我來說,我現在被指控的事實卻是客觀成立的,因為我的銀行賬戶裡確實收到了這麼一大筆資金。
除非,我能知道我賬戶裡的這些錢,究竟是去哪裡了,否則,我這侵佔公款的罪名,估計一輩子也洗不幹淨了。
可是,我該如何得到自己賬戶的資金記錄呢?
我肯定不能自己去銀行調取這些記錄,現在我的身份並不是丁子建,我拿著丁子建的身份證和密碼過去,會被人懷疑的,更何況,我連自己的賬號、密碼都忘記了,又如何查起。
突然,我想起了一個人,那就是狄克探長,也許,他能幫助我。
“哦,是許小姐啊,找我有事嗎?”狄克探長很開心能接到我主動打來的電話。
“探長,是這樣的,我現在已經在萬通公司工作了。”我把自己的近況告訴他了。
“哦,這個情況,我已經知道了。”狄克探長並不感到意外。
警察也許早已經對我進行監控了,說不定,公安局的便衣就藏在我們公司附近。
“探長,我這次給你打電話,是希望你幫我一個忙。”我說。
“可以。只要不是違法的事情,我都可以幫忙。你遇到什麼麻煩了嗎?還是丁子建他已經跟你聯系過了呢?”
“都不是。”我說,“是關於我男朋友挪用公司資金的案件。”
“噢?”狄克探長笑了,“呵呵,這個案件,可不屬於我的職權範圍,我只是來找人的,不是來查經濟案件的。”
“探長,我知道。可是,這個案子確實有很多問題,而且,只要這個案件的真相一天不查清,我男朋友就一天也不會回來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他非要我們警方證明他無罪,他才肯回來投案自首嗎?”探長的話有點嚴肅,“你告訴他,他必須先回來投案自首。他有沒有罪,清白不清白,那要取決於他自己的態度。”
“可是,探長,我現在真的希望您能幫我一個忙,就幫一個忙。”我說。
“那,那是什麼忙?”探長終於鬆了口。
“探長,我知道您是做刑偵的,在調查方面一定是很有經驗的了。是這樣的,我已經瞭解到,萬通公司的那些客戶資金,的確是進入到我男朋友的私人賬戶,而且他還在各家銀行都開立了賬戶,有好幾十本呢。”
“那不就結了。這說明你男朋友他確實有收取過客戶的資金。”
“可是,這些錢是老闆同意的,也就是說,他的行為是得到公司允許的行為。”
“哦,有證據嗎?”做警察的人,最重視證據。
“有啊,我是聽公司財務人員說,這是老闆點頭同意的。”
“聽說?小姐,聽說是不能作為證據的。”狄克探長笑道,“不管你男朋友收取客戶資金的行為是不是得到公司允許,按照法律規定,只要他及時將錢轉回到公司賬戶,他至少可以獲得減刑。當然了,罪名是跑不了的了。”
“不!”我很肯定地說,“我要的不是減刑,我認為他根本就沒犯罪!”
電話那頭的狄克探長不言語了,這話他已經聽說我說了不只一次。
“探長,我要你幫忙的事情,就是跟這筆錢有關。”我說。
“跟這筆錢有關?難道你讓我幫他還上這錢嗎?哈哈。”探長難得跟我開起了玩笑,“小姐,這是20億啊,20億的資金啊?”
“探長,你真會開玩笑,我怎麼會讓你幫我還這筆錢呢?我是說,您能幫我查一下這筆錢的去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