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著臥房裡面那幅第一眼差點兒嚇死我的畫,出處就是在這裡哦?
教他畫畫的人居然還是自己。
這算是搬起來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而且白景初不明白,慕清風這到底是什麼毛病。
不管是那幅畫,還是之前在夜市上自己隨手給他拿的那個面具。這種在慕清風看來,屬於有紀念價值的東西,為什麼他全都要掛起來才能滿意呢?
心裡這樣想著,白景初也就問出來了。
慕清風則是眨眨眼,想了想,才回答說道:“掛起來就能一直看著,白哥他總說,人類的記性沒有那麼好。很多事情你覺得你會記住,但時間久了,該忘就是會忘。我與他不同,我的記性很好,我不怕我自己忘了,可我怕他忘了。所以就想著,所有我覺得重要的東西,都掛在他眼前,叫他天天看著,他總不會再忘了。”
白景初沉默了。
那人渣想了那麼多的方法,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只不過就是為了讓他不要忘記他們一起經歷過的那些過往。
可是就他這種來回穿越的狀態來看,他每一次都是先見到那個人渣,然後才能去經歷人渣好好守護的那些過去。
對他來說,他並不是忘記,他只是還沒有經歷。
可對於那個人渣來說,是不是每一次他的疑惑和不解,都代表著一次忘記,代表著一次不在意,代表著一次對對方無意識的傷害呢?
白景初低垂著腦袋。
他一直覺得在和那個人渣的相處之中,都是對方在傷害他。
可現在經歷的多了,他才越來越理解。
這就是老天跟他們開了一個玩笑。
他們分明是在互相傷害。
後來慕清風再畫畫的時候,白景初就不去看了。
該教的他都教了,該學的慕清風也都學會了。接下來就是看他自己的練習,這也沒什麼好盯著瞧的。
阿初是慕清風的朋友。
但是僅限於朋友。
甚至他的地位還不如被白哥唸叨過的安悠然,所以就算他不陪著慕清風,慕清風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對。
這樣的狀態又持續了一個多月。
突然從某一天開始,慕清風就再也不畫了。
白景初有些好奇,問他為何,他就說自己畫完了,畫出來了他想要的那個人,所以不需要再畫了。
聽著他的說法,白景初就知道,千年之後他看到的那幅畫,差不多就是慕清風現在收起來不知道藏哪兒去的那個了。
心思動了動,白景初隨口問道:“就畫了你白哥一個人?”
慕清風點頭:“不然還要畫誰?”
白景初說:“你那麼喜歡他,為什麼不把自己也畫上去?兩個人在一起,看起來不也挺好看的。”
這麼說的時候,白景初還以為慕清風從未想過。
可沒想到話說出口,慕清風倒是莞爾一笑。
彷彿早就考慮過了類似的事情,他喃喃應著:“不能那樣,白哥沒答應過我的告白,所以畫兩個人,他會不開心的。他說了,別人不同意的事情,不能強求。我記著呢,他答應我之前,我不會那樣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