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節分明,特別好看。
畢竟這也是白景初看過很多次了。
而現在這只漂亮的手,就緊緊的鎖著白景初的喉嚨。像是在捏死一隻小雞一樣,手背上青筋暴起,完全沒有任何一點要放鬆力度的意思。
至於那雙漆黑的眼睛裡面,此時此刻卻寫滿了憤怒和怨恨。慕清風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道:“你為什麼騙我!?你不是說好了要帶我去找那個嫁衣的工匠嗎!?為什麼又不去了!?你說啊!”
我說個屁!
我現在是個啞巴,你想讓啞巴說什麼話!?
況且就算我是個正常人,被你這樣掐著脖子,也沒有人能說出話了吧!?
白景初脖子被壓的疼到了極致,這一天壓抑的情緒也終於爆發了出來,一瞬間憤怒到了極致。
張嘴沒有辦法發出聲音,他幹脆伸了伸脖子,一口咬在了慕清風的胳膊上面。
他其實看出來了,慕清風的眼睛裡,除了浮在表面的憤怒和不甘之外,隱藏的更深層次的,全都是濃烈到幾乎快要溢位來的悲傷。
他也可以理解,在慕清風的眼裡,這是在他死後第一次能夠再一次靠近他的機會,他好不容易看到了這個機會,然後這個機會又在他面前化作泡沫,崩潰徹底。慕清風要說是接受不了,那也肯定是正常的現象。
白景初都能理解。
但是他不能理解慕清風對他進行的傷害。
他的理由再怎麼充分,也不是他對其他人出手的藉口。
不管是現在掐他脖子,還是很多年以後為了找他屠殺仙界的事情。哪一個都不是他喜歡的結果,所以說這小孩兒歪了的思路,必須要從一開始就糾正到位才行。
白景初咬的特別的狠。
一口下去,慕清風胳膊上的鮮血就湧了出來。
在他嘴裡嘗到那種腥甜的味道的時候,慕清風也總算是收了些掐著他的力道。
兩個人就這麼對視著,互相惡狠狠的瞪著對方。
慕清風沒有說話。
白景初只是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思考著如果對方再一次對他動手,他該怎麼處理才好。
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的過去。
白景初原本以為,今天晚上他十有八九是要死在慕清風的手上了。
可他沒想到,安謹塵先一步來到了他的屋子裡。看到了他們兩個人的狀態,安謹塵立刻就憤怒的呵斥了起來,他說:“慕清風!我教你是行醫救人的法術!不是讓你用這法術去傷害別人!阿初他本就是因為你的雷劫才會變成現在這樣,你傷了人一次不夠,還非得要了他的命是嗎!?”
安謹塵一邊說著,也朝著兩人打出了一道靈力。
那靈力就是對著慕清風去的。
在靠近慕清風的時候,就已經變成了一條純白色的鎖鏈。將慕清風整個人纏繞其中,禁錮的他再也沒辦法動彈分毫。
“去思過堂好好的反省你到底做了些什麼!如果想不明白,不管是十年還是百年,你都別想再出來了!”
安謹塵的聲音裡全都是不可抑制的憤怒。
又是一揮手,慕清風的身體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直接被他從房間裡甩了出去。
現在兩個人的修為之間還存在著不小的差距,所以對於師尊的這些處罰,慕清風也只有老老實實聽話這一條路了。
安謹塵做完了這些,又把注意力放回到了白景初的身上。看到他脖子上被捏出來的傷口,還有那滿嘴鮮血。安謹塵終究是忍不住,咬牙怒道:“這小瘋子,教了快二十年了,怎麼只要是遇到跟那人相關的事情,他就永遠是這個樣子,如何也改不過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