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一直想要的結果。
所以現在的心痛又是為什麼呢?
他根本沒來得及想明白這個問題,房門就再一次的被人從外面推開。剛剛走出去的慕清風走走了回來,手上拿著一堆藥膏紗布,回到了白景初的身邊。
白景初茫然的看著他。
等慕清風走到了他的跟前,看到了他眼睛裡面的情緒,便冷哼了一聲,他說:“用得著這麼驚訝嗎?如果不是因為我,你早就已經死了。師尊幫你救急之後,本來叫師妹幫你換藥,可師妹害怕你這張臉,所以一直不敢靠近。我過來看的時候,你基本上可以說是命懸一線了。”
聽著他的講述,白景初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他也分不清楚慕清風到底在想什麼,他只是覺得現在面對的這個男人,比小時候的那個崽崽讓人難懂多了。
…
從醫術的角度來說,慕清風是絕對沒問題的。
所以不只是現在,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慕清風每天過來給白景初檢查情況順帶換藥,到了該吃飯的時候,他也會帶兩顆仙丹過來,給白景初喂下。
按照他的說法,白景初現在的狀態,還沒有辦法完全辟穀。
可是如果去吃其他的食物,反而會對他自己的身體造成影響。
況且還有更重要的一點。
放眼這整個蓬萊,根本就沒人會做飯。
所以仙丹湊合著飽腹,對他也算有好處。
在遵醫囑這種事上,白景初一直以來也都是做的挺好。知道慕清風是在救他,他也就放空了心思,老老實實的讓對方幫他醫治。
反正幾天的時間過去,白景初過了最初的那種憋悶和難過,習慣性擺爛的心態,也是再一次的冒出來了。
他算是想清楚了。
不管慕清風喜不喜歡小師妹,也不管那個人渣當初跟他說的話到底是對是錯。
那都是他沒必要去思考的問題。
反正現在看樣子慕清風過得不錯,那他就沒必要再摻和他的生活了。
等到治病療傷結束之後,他就離開蓬萊,找個僻靜的地方好好的生活。
醜就醜點沒有關系,嗓子如果一直不能恢複,那當個啞巴也無所謂。
那些不至於關乎生命安全的問題,他也不打算在蓬萊治了。
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才是他最想要的人生。
心中得出這個結論之後,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至少從情緒的角度來說,白景初是好過了很多。
而又過了半個月左右,面板表面的那些傷口終於是恢複了正常,動起來不會有之前那麼疼了,只要他願意,從床上下來慢慢的運動,也是能做到的事了。
這是好事。
在意識到這件事的第一時間,白景初就拜託慕清風幫他找了紙筆過來。
慕清風從醫師的角度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狀況,確定他稍微做一點簡單的運動沒什麼問題,也就應許了他的要求,給他把筆紙都拿了過來。
按照白景初的想法,他現在就要寫一下自己的心思,表達一下感謝的想法,然後拜託慕清風把自己送出蓬萊,他們從此分道揚鑣,最好老死不相往來。
所以提起了筆,就算是手臂還因為灼燒帶來的後遺症,有些忍不住的顫抖。可白景初還是咬了咬牙,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動作,在白紙上寫下了大大的兩個字:謝謝。
慕清風掃了一眼,隨即嗤笑一聲。
似乎是對他的道謝不以為意,他隨口說道:“本來我就是把你害成這樣的人,你沒必要朝我道謝。其次我救你也不是因為我多麼心善,實際上你是死是活跟我無關,就算因為我師妹不管你,你這麼死了,我也不會在乎。”
白景初手有點抖。
他想把筆摔在慕清風的臉上。
聽聽這一口一個“我師妹”,叫的那叫一個親。親的他簡直快要氣死了好嗎!?
然而不等他憤怒,慕清風卻又繼續說道:“所以真想道謝的話,還是感謝你自己吧。我會出手救你,只是因為你這一身嫁衣。如果你沒穿成這樣,我不會看你一眼。這嫁衣很好看,和我愛的人當初穿的很像。或許……你能告訴我,這嫁衣是在哪兒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