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人抱著離開酒樓的時候,慕清風聽著白景初在他懷裡,含含糊糊的說了一句道:“我沒逃跑過。”
都說是酒後吐真言。
那這一句話,是不是可以當做肺腑之言來聽了呢?
慕清風腳步停頓了一下。
他甚至聽到了自己心跳的速度在猛然加快。
沉了心思,慕清風低低問道:“你沒跑,那你是去哪兒了?我翻遍了幾界都沒找到你。其實我也好奇,怎麼就找不到呢?”
這個問題他一直想要知道答案。
可是在白景初清醒的時候,給他的那些答案,卻又一直像是把他當成了傻子一樣。
現在是個絕好的機會。
至少慕清風是這麼想的。
只可惜現在這個暈暈乎乎的家夥,並沒有比平時清醒的時候乖巧多少。
聽到他問題之後,只迷茫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就把腦袋埋回到了慕清風的懷裡,嘴裡嘀嘀咕咕的唸了一聲,他說:“給你說了你也不懂,反正你就是不相信我。”
明明說出來的是這麼讓人不高興的話,可因為他現在把腦袋埋在慕清風的懷裡,就像是撒嬌一般的,不停的往對方懷裡面鑽。
以至於慕清風什麼火氣都沒有了,甚至還願意由著這個醉鬼,順著他的意思問道:“那你先說說,說不定你說出來了,我就信了啊?”
白景初哼哼兩聲,沒了言語。
慕清風以為他是睡著了。
又過了一會兒,他才小聲說道:“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去的那些地方,那不是這個世界,你肯定找不到我。所以別因為這種事情再去傷害其他人了,我不喜歡你變成那樣。”
慕清風聽著他的言論,心裡猛的一沉。
那不是他們這個世界,意思是他根本想找也找不到人了對嗎?
心裡面的怒火翻滾了起來。
慕清風眼底的寒意也越來越重。
而就在他憤怒的想要殺人的時候,懷裡的那個小家夥卻又一次的開了口,他說:“可就算是回到了那邊的世界,我腦子裡面也都是你。想你有沒有吃好,有沒有睡好,想我不在的時候,你有沒有好好的過日子,有沒有人會欺負你。我都睡不著覺,吃不下飯。所以才去喝酒。可喝醉了睡著了,睜眼又回來了。酒是都白喝了……”
他現在是有些分不清楚,這抱著他的男人,到底是那個少年,還是那個人渣。
不過這兩者都是同一個人,都是同樣的聲音,同樣的長相,在對待他的時候,我一直都是同樣的溫柔。
所以把心裡面的那些憋悶全都給對方說出來,白景初也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對。
而就是這麼簡簡單單的一番話,慕清風臉上的表情就重新恢複了正常。
沒有了悲傷和憤怒,甚至多出來了幾分笑意。
摸了摸白景初的腦袋,他沉聲道:“要是想我了就回來啊,幹嘛要傷害自己呢?見不到你的時候,我茶飯不思,也不睡眠。你之前離我而去的幾百年裡,我從來沒合過一次眼睛。就怕進入了夢裡,夢裡都是你。怕我捨不得從夢中出來,就那麼一直沉淪其中。你想得既然和我一樣,那幹嘛不回來見我呢?”
這一次的問題,沒有得到答案。
白景初只是靠在他懷裡,安靜了很久,才緩緩說道:“你要是不欺負我,也不威脅我了。多對我好點兒,別總殺人。說不定我不怕你了,就願意好好的待在你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