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的表情變得越發的僵硬，白景初都不知道該怎麼說自己之前經歷的那些事了。沉默了很久，他才緩緩說道：“我之前跟你說過，我不記得你了，那其實是實話。”
慕清風眉頭一皺。
臉上永遠自如的表情，終於出現了那麼一瞬間的裂痕。
看向白景初的眼睛，他沉聲問道：“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不是，是實話，”白景初覺得自己現在被對方盯著，就像是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可明明他也沒做錯什麼事啊，幹嘛就是他一個人受委屈呢？
不過想到了兩人之間實力的區別，白景初到底還是選擇了老實一點。停頓了一下之後，他就繼續說道：“我不見得那段時間裡，是去尋找我自己的記憶了。我現在想起來了一些，在你小的時候，十歲左右的時候，我們是不是在一起生活過幾年啊？”
他這句話說出口，慕清風的臉色當即就由陰轉晴。
白景初特別想跟對方說說，就他這臉色變化的速度，不去學學變臉，簡直就是川劇歷史的一大損失。
可是這種話當然不能說出口。
尤其是在現在這個氣氛下，他實在是太清楚自己說出口後，會迎來什麼樣的遭遇了。
而慕清風沉默了片刻後，居然是難得的主動開口說道：“那段時間的記憶，我一直都好好的存著，就算是過了千年，我也還沒忘記。你說你當初對我那麼好，好的讓我以為你也是喜歡我的。你知不知道，我喜歡你喜歡了多久？你不是說好了要跟我一起去蓬萊嗎？你這騙子，為什麼就那麼扔下我啊？”
說到這裡，像是想到了當初的那些經歷，慕清風的眼睛裡重新染上了悲傷的色彩，白景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甚至覺得，自己好像在對方的眼底，隱隱約約看到了些淚光閃動的跡象。
看著他這個樣子，白景初本能的覺得，他好像跟自己記憶裡面的那個少年的模樣重合在了一起。
也正是因為這樣，對這人渣一直抱有的厭惡和反感，似乎也在瞬間消退了下去。
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伸手過去就像是平常那樣揉了揉慕清風的腦袋。白景初安慰了一句，他說：“我當時就算是不幫你攔一下那一擊，我也是死定了的。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我知道你肯定會難過，但是我也不想讓你受傷啊。這跟喜不喜歡你沒有關系，我確實是喜歡你，但那也是把你當成我弟弟的喜歡，是對家人的喜歡，你明白嗎？”
他這樣說著。
妄圖用這種行為讓慕清風理解他的心思。
如果所有的問題都可以用言語解決的話，他覺得自己也是可以原諒對方之前那些瘋狗一樣的做法的。
然而對方顯然沒有跟他就這麼和解的意思。
重新抬起雙眼的時候，眸中的光澤再一次變得冰冷了起來。
白景初覺得，他們之間的關繫好像又變回到了老鷹和兔子的狀態。慕清風看著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他早就認定的獵物。
薄唇輕顫，他一字一頓的回答說道：“我不明白，若是明白，我也不會愛你愛到今天的。”
白景初聽到他的回答，就知道這話題肯定是進行不下去了。
而慕清風顯然也意識到了什麼，他說：“你是想起來了不少的東西，可也只是想起來了那些是嗎？之後發生的那些事情，你全都不記得了？”
白景初一臉茫然。
難道還有什麼之後嗎？
看到他的表情，慕清風就肯定了之前的那個問題。冷笑一聲，他說：“等你想起來了所有的事情，再來跟我說這些話吧。說真的，白景初，我在你眼裡到底算是什麼？你心裡面到底是怎麼想的？這些問題，我想了千年都沒想出答案。可我就知道一件事，從咱們最初見面的時候開始，我就已經把我的心鎖死在你身上了。你對別人都那麼溫柔那麼友善，那就也好好的對我一次，就不行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