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和他說說話吧,”
慕雲何淡淡道:“日後再見,恐怕也是兵戎相見。”
溫之涯神色複雜地瞥了他一眼,最終還是放下瓷瓶,一溜煙追了出去。
房中只剩下慕雲何一個人。
他打量著手中的瓷瓶,望向了榻案邊乖乖站著的夜叉。
“夜叉,準備好了嗎?”
夜叉乖巧地昂著頭,“嗯!”
慕雲何深吸一口氣,毫不猶豫地開啟瓷瓶,咕咚咕咚灌了個幹淨。
鴆酒死亡不會那麼快。
會先經歷一段時間的昏沉,舌麻,昏迷,隨之而來的才是死亡。
慕雲何除了感覺喉嚨很辣之外,並沒有什麼其他感覺。
他只能平躺在榻案上,緩緩闔上了眼。
終於...結束了。
荒唐的人,荒唐的事,都結束了。
......
溫之涯剛剛追出門,便看到墨北塵站在院中,抬頭望著天際。
“在看什麼?”
溫之涯走到他身邊,同他一起望過去,“聞名六界的鬼醫大人,也有煩心事嗎?”
墨北塵忽然垂下頭,悶悶地笑了一聲。
轉過身,放下懷中的藥箱,看向溫之涯。
溫之涯迷茫地對向他的目光。
他的眼中倒映著自己。
一襲火紅色。
美輪美奐。
“我又不是什麼神醫,懸壺濟世,妙手回春,與我無關。不過是...輪回之前最後一程罷了。”
墨北塵低沉道:“溫之涯,我想問你,此時離開凡間,可有牽掛?”
溫之涯猛地一抖。
墨北塵的目光太過直白。
直白到他有些手足無措。
“你是...何意...”
“字面意思,”
墨北塵緊緊盯著他,像是急於知道某種答案一般迫切。
“有沒有?溫之涯?九尾妖狐溫大人...你可有牽掛,你可有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