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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先生冷冷地看著他。四皇子在他的視線下竟然發起抖來,雙膝一軟,跪倒在地上。
四皇子顫聲道:兒臣……兒臣……
他因為巨大的恐懼而說不出話來,但預想中的震怒並沒有降臨,他的父皇只是沉默地冷淡地看著他,倒像是等待他自己開口。
四皇子心裡一動,竟然情不自禁地抬起了頭。
聶先生看起來仍是難以揣測的,喜怒不形於色,當迎上四子的視線,他的眼神只是變得更冷峻,緩緩道:你好大的膽子。
四皇子一愣。他心中一塊石頭此時突然落了地,幾乎在心裡發出了一聲悶響。
他不知道。四皇子心道,他果然是不知道的。
他父皇被透露了一些事情,於是這個疑心甚重的帝君正在試探他,想讓他自己在壓力之下吐露全部的事實。但父皇對這個事實的猜測又並不準確,也許他猜想的最嚴重的的情況,是自己擅自以土地或者寶物與張君交涉,結果被對方欺騙,在異國大大丟了面子。
自己在這個人面前一向是沒有能耐的。而一個皇帝對一個沒有能耐的皇子最惡劣的想象,也不過是這個無能的家夥又一次在別人面前丟了皇室的臉……
四皇子想哭,又覺得有些想笑,到最後甚至因為兩種強烈而又截然相反的情緒刺激得內心苦痛。他發現自己對父皇的瞭解竟然也是這麼淺薄,這個人在別人下時明明是任君取用的,現在連個真實的名字都無法放到明面上來,卻還在竭盡所能地抓著帝王時期的尊嚴和傲慢不放。
但是這樣也好。他心想,這樣很……好。
四皇子重重地叩首,喃喃道:兒臣當年無功而返,沒能救出您來,內心羞愧,本來不想提起此事,不想張君會再告訴您。……這是存心要取笑兒臣了……
聶先生微微眯起眼。他前幾天在張君手裡遭了不少的罪,張君有意折磨他,一些是手段上的折磨,一些則是語言上的;說什麼第一次上您的時候您想要殺我,現在上您的時候您依然想要殺我,卻不知道如果我真的停下來,現在是否會因為令您失落而死得會更難看——之類的,存心要惹人發怒的胡言亂語。
胡言亂語中卻又有一些令人生疑的內容,像是什麼四皇子也曾來了一次皇都,帶著厚禮想要救您出去,您如果有機會見到他,就說張君對他的勇氣頗為欣賞。
聶先生在此之前從來沒聽說過四子去過張君的皇都。聶先生現在手裡有一萬士兵,這是他目前安身立命、威懾張君的重要基礎,而這一萬人嚴格來說其實都是四子的府兵;張君突然在這個時候丟擲關於四皇子的舊事,也許是想要挑撥他們父子的關系。
聶先生看向仍跪著的兒子,沉默許久,緩緩道:如果已經盡力而為了,別人說的話便不會傷害到你。歸根結底,是要做到問心無愧。
四皇子閉了閉眼。他知道自己已經從這個考驗裡活了下來。
四皇子再次叩首,道:兒臣問心無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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