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鵬:第一,我搞不明白杜將軍到底在幹什麼。他一邊回絕我,一邊又自行找人,想把您從宮裡救出來,這看起來是在警惕我。
聶先生:往好的方面想,是警惕你對我不利;往壞的方面想,是警惕你助我複位。
韋鵬點了點頭,又道,他如果想加害您,當時在城牆上直接一箭射死您騎的馬,然後讓士兵將您擒獲送到京城,將軍未來權勢將達到前所未有的明他心中還有一些舊日的情分。
聶先生擺了擺手。他現在最不想聽的就是情分。
聶先生:無論怎麼說,你先把朕救了出來,之後杜和孫駿騰想再弄出宮的,其實就會是個贗品。這個事好像能利用一下,朕想一想……
韋鵬停下筆。他發現身邊這位皇帝沉思時仍是保留了舊日的習慣,右手食指扣在拇指關節上,指尖偶爾會嵌進去,讓這個輕微的刺激維持思維的活躍。
……嗯。聶先生道,那個易容者,你關在了這院子裡?
對。韋鵬道。加了鐐銬,外圍有人看守,他自己也安分,這幾天都在客房裡,您回來的時候我跟您提到過那間屋子。
聶先生點了點頭,道,這個人,需要在宮裡待一段時間。想辦法讓其他人透一些口風,讓聶璟警惕起來,孫駿騰那邊如果強行要人,就會引起聶璟的反感;如果操作得好,這會就能把這偽皇帝和偽宰相的關系離間到一個新的高度。
韋鵬聽著好像有哪不對,不過他對“偽宰相”三字極其欣賞,忍不住點了頭。
韋鵬仍在桌前盤算思路的時候,聶先生自己離開書房,走了一圈,找到了那件關人的客房。他對門口的隨從道,開啟門,到二十步以外等著。
門開之後,聶先生進去,將門關上。那位易容者還沒有睡,坐在桌前點了個蠟燭,在燭光下百無聊賴地研究腳踝上那長長的鎖鏈,聽到門口動靜抬起頭,看到對方長相後,又不由得一呆。
聶先生走到他身前,道,你今日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死,第二個是入宮。
易容者大吃一驚,道,入宮也是死——
聶先生伸手將他按住,將這人起身的動作按了回去,然後看著人還不安分,索性坐到對方腿上。
你聽好了。他說道,現在皇位上的皇帝近幾日犯病,滿腦子裡想的都是些不常見的風花雪月。你如果迎合到位,不僅不會死,還會有這輩子難以想象的榮華富貴。
易容者被他嚇著了,顫聲道,迎、迎合?
聶先生:就是陪他上床。你要是發揮得好,床上還不一定怎麼樣,你好好努力努力,還不一定誰睡誰,是吧?提起精神來!
易容者感覺一道雷落在了自己眼前,他驚恐道:我這,我……我是男的,我這,哪裡懂得……
不懂就學一學。聶先生拍了拍對方的臉,道,你該榮幸才對,現在是一位帝君在教你做事。
易容者驚恐異常,然而更驚恐的是他感覺自己被掰著下巴,然後嘴就被撬開了,有人在強吻他。
聶先生打算開導開導這人。他慢條斯理地親吻對方,觀察對方表情,發現對方在被動親吻了一會之後,便開始試圖搶回一些主動權,一雙手則已經無師自通地摸到聶先生大腿上。
這哪叫不會,這不是挺上道的。
……
韋鵬終於寫完了他的記錄,他出門來透了透氣。
聶先生不見了蹤影。韋鵬猜測是回房間休息去了。他決定去那位易容者房間交代幾句,走到房前,發現有點不對,門口一個隨從都沒有。
他推開門,一愣,馬上閉上眼,心想自己果然是壓力過大出現幻覺了。然而再睜開眼,他仍是看見聶先生坐在另一個聶先生身上,正以一種“你聽也得聽不聽也得聽”的態度把下面這人親得亂七八糟黏黏糊糊七葷八素,一副典型的暴君行徑。
一些過去曾不止一次撞破皇帝放縱行為的韋鵬,此刻血壓直線上升。他走到這兩人身前,一字一頓道:您這是在,幹什麼,啊?
聶先生抬起頭。說實話,他對現在這個完全掌控他人的局面非常滿意,便朝韋鵬揮手揮手,道:忙著呢,有什麼事一會再說。
韋鵬走得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