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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孫駿騰今日收到了來自杜將軍府的邀函。他如今身居相位,無人再敢輕視,但多年在官場鑽營的投機者心態作祟,使得他依然打定主意要為難對方,想讓這些習慣了手握重權的人也嘗一嘗被輕視的滋味。
孫宰相此時看向送信來的人,便笑道,將軍遠道而來,應該多休息幾日。改天孫某在城中酒樓設宴,再為將軍接風洗塵。
送信人恭敬道,將軍知道宰相繁忙,特意送來一些今年的新茶。
孫府的下人上前,將他敬上的茶葉送到孫駿騰手邊。宰相輕輕撥開茶葉罐的蓋子,只見裡面金光燦燦,哪裡是什麼新茶,滿滿當當堆在錫盒裡的,都是黃金打造的茶狀金葉,精妙玲瓏,令人移不開眼。
孫駿騰也不由得晃了晃神。最終,他合上蓋子,發自內心地笑了笑,選擇將這茶葉罐放在了自己手邊。
送信人察言觀色,知道自己這趟任務就算完成了,再次行禮,道,感謝宰相賞臉。
晚上,孫駿騰坐自己的轎子來到將軍府。如對方所說,今天的宴席範圍極小,並沒有邀請其他人。杜將軍本人在府中安排了頗具異域風格的酒菜,又邀請了京城內的行首娘子演奏本地樂曲,將這私宴打造得體貼入微,使得氣氛在新奇之中,又有些溫馨。
孫駿騰在五六年前,甚至不曾在京城做官,託宮廷事變的機遇才飛黃騰達,對京城這些舊臣多有忌憚。文官可以貶,武將其實也可以貶,但杜將軍當年駐守邊防,未被直接捲入內鬥,之後璟帝就位,杜將軍聽聞訊息,立即從北面邊防派親信回京,表示會效忠這個嶄新的朝廷;而璟帝考慮未來還需要仰仗他的軍事能力,便不再追究將軍本人沒有第一時間返京表忠的罪。之後,西側原藩屬國趁亂起事,殺掉舊君迎立了年輕的張姓皇帝,吞掉了臨界大量土地和城市。原鎮守將士潰不成軍,朝廷下令要求將軍前去解決,將軍便領命去了,小勝後即刻收兵,按照朝廷要求和鄰國重新劃界,沒有冒然行動去奪回土地,也沒有刻意彰顯軍功,自始至終,都是一副安分守己、言聽計從的模樣。
但這不能消除朝廷對這個人的忌諱。這位將軍與先帝之間的關系實在是太緊密了。
半年前,孫駿騰建議璟帝派人監察駐軍情況,璟帝選擇宮內的內侍擔任這個職務。
內侍領命前去,每半個月派人回京彙報。前幾個月非常平靜,駐守邊防的將士訓練有素,也沒有驚擾百姓;然而某日京城收到一個嶄新的彙報,說當月月初,城下有妄稱先帝者,要求進城,杜將軍正在城上,射箭逼退此人,並要求城外駐軍追拿;然而對方中箭後立刻縱馬逃離,城外駐軍空手而歸。
這個空手而歸就很耐人尋味。單槍匹馬能跑過訓練有素計程車兵,說明將軍並沒有給士兵下死命令。如今朝廷要求杜將軍回京複命,便是要讓他面聖親自解釋自己的行為。
如同眾人所期望的,將軍領命即返。
將軍不必如此客氣。孫駿騰身邊有一位美人為他斟酒,他來之前收了一罐金茶葉,心情自然是愉快的,對杜將軍道,杜將軍多年守邊,戰功赫赫,是國家棟梁,孫某自然會在陛下面前多美言幾句,不會讓禦史臺多為難將軍。
杜將軍道:宰相能如此關照,杜某便放心了。
他身後又有一人上前,手裡端了一個玉石託盤。上面一個拳頭大小的裂口石榴擺在中間,除此之外別無二物。
杜將軍:今夜宴席油膩,讓宰相笑話了,杜某準備了一些解膩的瓜果,還請宰相笑納。
孫駿騰看了一眼,微微一怔,再仔細一看,只見那石榴裂口裡的石榴籽晶瑩剔透,溫潤美妙,分明是一粒粒的紅寶石。這所謂的瓜果顯然不是尋常之物,,而是一件玉鑲紅的世間珍品。
……手下士兵沒有捉到嫌犯,似乎不值得拿出如此珍寶來賄賂頂頭上司;這拳頭大小的一隻石榴,又比傍晚那一罐金茶葉高出百倍價值了。
孫駿騰不由得看向杜將軍,道,這瓜果再美妙,也得孫某能咽得下才行。將軍究竟有何事?
杜將軍笑了笑,屏退了身邊人,道,除了需要宰相在禦史臺那多多關照,還有一事,想勞煩您費些力氣。
孫駿騰:但說無妨。
杜將軍:前幾日在養心殿,侍從一共帶來了兩位易容成先帝的罪人。其中一位,陛下已經當場格殺;另一位,您也見過,聽說還活著,能否帶出來交給杜某。
孫駿騰一怔。這所謂的第二個人,他確實是見過。當時璟帝射殺一人後,不願再殺第二個,於是自己開口,建議將這位交給其他臣子處理;而璟帝當時請宰相回府休息,說會再去請杜將軍。
孫駿騰沉吟片刻,道:這人有什麼問題?
杜將軍似乎有些為難,道,臣麾下有些老兵,其中一位昨日特地來找,說獨子不孝,賭博欠債,被宮中人花錢買了這條命,易容帶了進去,正是您說的這第二位罪人。我這下屬讓我希望無論如何給他這兒子一條出路,不然他家絕後,他也不想活了。
孫駿騰心底稍安。這個不是什麼大事。這些易容者們本來就是花錢買來的給璟帝練手的,選的都是一些沒有根基的普通人;如今將軍給出的已經高出當年這些人身價千倍、萬倍,花錢再買走,沒有什麼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