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非是藥劑碎了,裡面的東西放出來了,弗雷德沒有解法,掃掃長衣上的灰,難以置信的走到佩德面前:“你為什麼突然要走?在地下城發生了什麼?”
“他們……就是你買的奴隸?”弗雷德看到多伊爾和巴比。
“沒要走。”佩德點頭,低聲細語:“城堡裡有沒有比較大的水池?他是海妖,在路上耽誤了兩天,現在需要泡到水裡續命。”
他用手肘搗了一下巴比,無形之中把他往前拱了半步,接受共議會眾人的注目禮。
一行人面面相覷,老實說弗雷德對他沒什麼興趣,看著佩德回答:“有的。我把饑餓瓶做出來了,你等下來看看?”
“好的。”
小孩子的威脅並不大,布魯亞上下審視巴比,又看了一眼暗自生氣的魔王,應該是不想佩德留下這個奴隸的,可佩德卻一直把他帶在身邊……嗯。他微笑的問候了魔王陛下並提議:“陛下,這不是一件小事,要不我們開個會商討一下?”
奧瑞斯興致缺缺,陷入自己深度思考當中,如果可以的話,他想穿進《三月春》問問加西亞會不會這麼做:“嗯。”
布魯亞朝約克招手:“你帶他先去三樓的水池泡著。”
“行。”和約克一起的還有兩名魔物族計程車兵。
巴比被他們那麼強的戒備心搞的心裡發苦,見到佩德默許了,他便跟著約克離開。
多伊爾一直躲在佩德身邊,目睹此情此景,仰頭發問:“我也要被帶走嗎?”
“不用,你跟著我就好。”佩德揉了揉他的腦袋,詢問的視線看向布魯亞。
布魯亞也是無所謂一個小孩子,假如一個小孩子都能把魔王城搞垮,那他們也別待在這裡成天算計其他領地了,趁早散了各回各家吧。
“那能再……擺一張床在陛下的房間嗎?”現在跟奧瑞斯的氛圍也沒好轉多少,佩德短期不打算再說‘再收拾一個空房間給他和多伊爾住’的話了。
“啊……”布魯亞抓撓頭發,回頭若有所思的環顧一圈,“洛西立德,倉庫裡面應該有床吧?”太久沒有新人入住,哪怕佩德進來都是和魔王陛下睡一起的,根本不記得這個情況了。
答案是有的。洛西立德很快安排士兵抬了一個木床放在圍奧瑞斯房間的拐角,和正中央的魔王的床面對面,還帶來了全新的床上用品。
佩德跟著進來把包袱解到久別的長桌,旁邊兔子正把奧瑞斯的行李同步往外拿,他又看到了那本《拉彌西的報恩》,書封上面燙金字型寫著“加布林思·珍”
……□□。
他腦海中不由浮現影視裡親密互動的男女主角。佩德發現一個致命的問題,他一直把在這裡的生活當做遊戲,但是任何一個細節和鮮活跳動的心髒告訴他,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奧瑞斯不再是一個神秘低調的npc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他會有在遊戲程序外的行為,也會有慾望,他甚至可以結婚。
“……”
結婚嗎。
佩德大腦放空,朝行李裡面拿東西,抓了個空——衣服已經全部拿出來了。
他聳聳肩,心想這應該跟自己沒什麼關系,有點不適應的笑笑。
多伊爾進來後呆呆的看著嶄新的床鋪,小臉蛋上寫滿渴望,還是搓搓腳尖,“先生,我睡哪塊地都行的。”
“有床為什麼要睡地上,坐上試試。”佩德坐上去顛了顛,跟奧瑞斯定製的床肯定沒法比,但是也已經足夠軟了,比地下城的條件好很多。
多伊爾意躊躇不決,小步小步的往前挪,嘗試性的坐上床,謹慎的小表情綻放出笑容,尾巴根輕輕蹭著床面,“好軟誒。”
巴比直到下午才成功透過共議會的層層盤問,泡回水箱中,問他有什麼印象深刻的問題,他只奄奄一息的回答:他們七張嘴真的好吵,真的,當上魔王的有一個條件是不是就得忍受他們的聒噪啊?
如果這麼順利進展下去,佩德將會過的十分自在,只是在後天的雷雨夜,他發現多伊爾睡的非常不踏實,每一聲驚雷都會把他震醒,他躺在床墊正中央抱著尾巴蜷縮身體,把薄毯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他呆愣的看著窗外一下一下被閃電劈亮的天空,囁嚅地開口:“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這麼響……外面有什麼東西來了嗎?”
奧瑞斯枕臂,□□上身,手裡握著書。佩德已經換回了那條慵散的長裙,給他用的治療術接近尾聲,兩腿蜷坐,看到謹慎的只露出兩個小眼睛的多伊爾,下意識脫手想下床,坐在床邊看向奧瑞斯,無聲詢問他的意見。
奧瑞斯擺了擺書,同意佩德去看看那個小家夥的狀況。
等到他看完一個自然段的時候,佩德已經背對著自己在那張床上躺下了。
奧瑞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