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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考特和米卡拍賣會的簽署比佩德想象的還要順利拿到。史考特是一個藝術造詣很高的先生,他穿著粗衣,房間四處被迤邐的畫布填充,談起地下城的時候也是嘆氣聲連天,承認這裡只有自由沒有平等,它把出身的重要性放到最大。
第七天晚上,佩德收拾好了全部的行禮,第二天準備出發去圍迂迴長廊,他找到卡裡夫人退兩間房,並告別:“下次有緣再見。”
卡裡夫人換上新做的卡其色長裙,抽繩在腰上鬆垮垮的成結,她一直在拉著多伊爾聊一些私話,看錶情像是慈愛的叮囑。
站在她面前小小一隻的多伊爾揹著一個跟他人差不多高的布包,還挎了一個花瓣形狀的小包,兩手抱著一個鼓囊囊的錦囊袋,尾巴翹起來一些,從底下託著一點布包。
卡裡夫人邊說話邊拿著一個圓圈麵包套在他脖子上,腳邊還有兩個大袋子。
佩德等在二樓過道上,看到被重物拉扯的直挺挺的小男孩,雖然想給足他們兩個談心的時間,看時間也差不多了,禮貌的打斷他們的談話:“時間差不多了,你們聊的怎麼樣了?”
“聊完了。”卡裡夫人眼神示意丈夫把自己提前準備的兩袋果蔬穀物拿給佩德他們,“我也沒有什麼特別好的東西,這是一點心意,多伊爾也總嚷嚷著要按時吃飯,好好長高,這些你們要是不嫌麻煩的話就帶著吧。”
佩德聽著她說話,多伊爾的東西早就被巴比好奇的拿到手裡研究了,戴著麵包項鏈正跟三個孩子惜別,他看到多伊爾聽到卡裡夫人說的話,耳朵抖了一下,有片刻的失神。
果然小家夥還是有點捨不得這裡的。
佩德接過那些東西,表示在他那個地方會有人準備起居,讓她不必擔心伊爾的一日三餐。
卡裡夫人領著孩子一直送到了樓下,遠遠的和即將走上迂迴長廊的佩德眾人揮手再見。
雜物都交給了強壯的巴比,多伊爾雙手抓著花朵小斜包的帶子,邊走邊回頭看卡裡夫人,小孩子沒有想到一輩子都可能見不到卡裡夫人這麼遠,只是覺得分開,心底就有點難受,他一直看著腳前方的路,尾巴失落落的拖在地上。
羅塞蒂也好不到哪去。
明明是最天真快樂的年紀,兩個人都垂著腦袋。
他們踏出鐵皮的時候受到兩位熟悉的貓族獸人的審問,他和佩德上交通行證以證身份,問及巴比、羅塞蒂和多伊爾的時候,佩德介紹一個是米卡拍賣會買下的,一個是地下城原住民,他提供了多伊爾的赦罪符。
“那這個鳥呢?”貓族獸人檢查完赦罪符在自己的紙上記錄文字,眼睛時不時看向雪媚娘。
佩德一瞬間的噎語,好笑地開口:“你也要找它要通行證嗎?它只是用來傳話的。”
貓族獸人還是把雪媚娘檢查了一遍,粗魯的動作沒碰多久雪媚娘就被小家夥嘰的一聲長唳,撲騰著翅膀飛回佩德的口袋裡,避不見人。
佩德往北方走了一截路,在一群人的議論聲看到魔王城來的兩輛馬車。他到的時候,肯查爾正在跟好奇的小孩將他腳掌的故事,說什麼本來他是一位俊美非凡的男子,迷倒了千萬人,最後遭人嫉妒才成了現在的模樣。
“肯查爾——”佩德遠遠喊了一聲。
肯查爾很快把小孩支走,笑的時候顴骨昇天:“陛下,佩德。”
“那三個是……”
多伊爾看到肯查爾的時候,唰的就躲到了佩德後面,兩腳並攏,站的筆直,想完全被佩德擋住。
“如果真要是長相會引來別人的妒忌而變成骨頭的話,我應該一出生就該是你這樣。”巴比抱著一摞東西,還是甩了一把額前的碎發,表情陶醉,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對其他事情充滿嚮往。
佩德深吸一口氣,“我這次去地下城買了兩只奴隸。”
“買了奴隸?!”久違而惱火的童聲從馬車裡炸開,吉利比安身手矯健的跳下馬車,帶著一陣嗆人的灰塵,跑到佩德面前,瞪大眼睛又是看他又是看巴比的,“我不是跟你說了不要買奴隸嗎?”
“沒說啊……你只是解釋了城堡裡為什麼沒有奴隸。”
“所以呢,你特意問我就為了打破是吧。”吉利比安對著他橫眉豎眼,指著巴比質問佩德:“他是奧蒂茲王國的人族?你應該知道奧蒂茲王國對我們抱有多大的敵意吧?萬一是故意的,或者他”
話說到這裡中道而止,吉利比安給了佩德一個眼神,讓他自己理解。
巴比插話:“我是海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