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賀沉目光死死釘在他臉上,“別離開我的視線,我受不了。”
林煜冷笑一聲,用力甩開那隻手:“現在還由得你發號施令?”
賀沉雙眸微斂,絲絲縷縷的黑氣自體內蔓延出來。
但這些黑氣如同晨間的霧靄般朦朧,更別提凝成如往常那般粗壯的黑霧。
“省省力氣吧。”林煜從地上撿起青劍,“我走了。”
“別走!”賀沉急得要起身,卻被劍柄抵著腰腹按了回去。
林煜垂眸望著他:“以你目前的狀況,出了這個小木屋,被誰打散了我可管不著。”
“寶寶……”賀沉一下下喘著粗氣,來硬的不行又換成軟的,“我很疼,你陪陪我好嗎?”
林煜抵著他不讓他動:“你的傷只能自行恢複,我幫不了你。”
賀沉搖頭:“你什麼也不需要做,讓我看著你就不疼了。”
林煜差點被氣笑了:“我是止疼藥嗎?”
賀沉又想伸手去碰他,耳畔傳來一聲輕斥:“不許動。”
伸出的手頓時僵在半空中,一動不敢動。
林煜不自覺微微彎了彎唇,給一點甜頭:“你聽話一點,我會再來看你。”
說罷他便收回劍柄,轉身往門口走去。
關門時,他最後瞥了一眼床上的人。
賀沉躺在床上眼巴巴地望著他,墨色翻湧的眸底正極力剋制著什麼東西。
彷彿一隻失去獠牙的困獸,又好似一隻淋了雨變得濕漉漉的大狗。
這一瞬間,林煜的心控制不住地軟了一下。
但他只是咬咬下唇,嚴嚴實實地關上兩人之間那扇門,徹底擋住男人投來的視線。
回到林家老宅,林煜詢問傭人,得知父親還沒回來。
他不知父親這幾日是在忙碌什麼,但隱隱猜到可能和他的事有關。
畢竟那天他不僅揮劍斬斷了二長老的術法,還當著所有人的面保護一隻邪祟。
四大長老那裡,父親恐怕沒那麼好交代。
林煜思索片刻,正準備回房去休息,卻聽門外傳報有人來訪。
他打起精神,剛一走出正廳,迎面就瞧見一道瘦弱的身影。
林佑謙也看見他了,眼神一亮:“林煜!”
林煜立在門前:“父親不在家。”
“不是,我是來找你的。”林佑謙看著他,“你身體怎麼樣了?”
林煜回道:“沒什麼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