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我的然後是研究的。”唐頌說。
太長時間的分別會滋生各種情緒,所有的情緒唐頌自己面對的時候都覺得無足輕重,他有蒸蒸日上的事業,有志同道合的朋友,有可以時常相聚的家人,但面對付星辰的時候所有的情緒就不單單是情緒了。
付星辰是造成情緒的人,唐頌要他承擔後果,他抱著付星辰一邊親吻他一邊要付星辰脫衣服。
付星辰有一千種開脫的理由可是唐頌還是覺得這樣長久的分別太委屈,所幸付星辰沒想開脫,付星辰的想念同樣漫長。
五年前付博士橫空出世,他太過符合正派形象了,文質彬彬的學者居然有一個浪漫的研究,付星辰包攬了幾乎一切正向的報道,於是萬源的研究很快被大眾以另一種視角拋棄,萬源一開始是想過從輿論上贏回來的,但是很快就發現贏不回來。
因為付星辰很快就退出了大眾視野,似乎盛夏之後這個人就消失了,事實上不是消失了,生化是一項浩瀚的研究其中的一個研究方向被叫做生化武器。
多年前的烏同敏一語成讖,付星辰最終還是參加了一項保密級別極高的研發。
那是一項路遠作為牽頭人之一的專案,很多年以前路遠就邀請過付星辰。
付星辰那時剛回國,他拒絕了往日恩師的邀請,原因很多。
那時候付星辰手上還有自己的其他研究,他對於生化武器的興趣並沒有對於資訊素的多。
而且他有唐頌,路遠有一次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幾乎要說服付星辰了,付星辰就和唐頌商量,唐頌沒說不讓然後第二天付星辰就在唐頌身上聞到了陌生的香水味道還有一個明顯的不成樣子的口紅印。
付星辰沒去,唐頌的事業還在艱難的上升期,他也還有很多研究等著自己去探索,付星辰拒絕了路遠。
其實知道付星辰的求學路大概也就能預料到他的拒絕了。
路遠是良師益友,但是付星辰大三的時候選擇了出國,他把盛夏留在生化研究所,然後去英國求學,因為唐頌要去英國。
唐頌那一屆的金融學生往上數兩屆往下數兩屆從國內到國外幾乎都知道他,倒不是唐頌這個人有多出格,主要是他去過的地方太多了。
唐頌做公司還會被魏新詞管著這不能試那不能幹,但是他自己上學就完全是想幹嘛幹嘛了。
唐頌大三的時候做交換生去了英國,本科畢業又去美國讀研,讀研讀到一半休學去了趟瑞士和他新認識的朋友試水北歐經濟體系,玩兒了一年後回到美國,研究生畢業他陪付星辰去了義大利在義大利上了一年班,之後在新加坡工作。
回國的時候他對付星辰說,好了我現在要開始做正事了。
付星辰很多時候都奇怪他哪裡來的那麼多想法和實現這些想法的動力,但是事實上唐頌總是可以做到。
他有時候半工半讀,有時候瘋狂學習拿獎學金,有時候玩股票大賺一筆然後下半年全賠了,付星辰知道唐頌每一個說出來很酷的經歷裡不是那麼酷的事情。
他知道唐頌曾經一小時燒了一學期學費,知道他在哪一家酒吧工作過,知道他在還沒畢業的時候就收到了幾家公司的offer,知道唐頌每一個人脈都是怎麼認識的,因為付星辰的求學路和唐頌重合。
搞研究應當踏實,在沒有一個這樣的男朋友的前提下。
付星辰一開始不想和唐頌一起去的,可是那時候盛夏到底能不能解決唐頌的易感期紊亂還不是那麼清楚,唐頌十分狡猾的說他會忠貞如果做不到就客死他鄉。
付星辰要被他嚇死,然後就和他去了,所有後來換地方就總是順理成章,付星辰總是在唐頌的事情上沒有底線。
但是這樣的不踏實也讓付星辰的研究達到一個很難企及的廣度,很多研究裡都有他的身影,他認識了太多他敬仰的教授,學到了許多他贊同或者反對的理論。
從新加坡回國後付星辰和唐頌說,我會成為第一人。
付星辰說他會,同時他做到了。
路遠又一次邀請付星辰,以恩師的名義,以國家的名義。
付星辰在書房和路遠聊了一整天,晚上的時候付星辰和唐頌說他很想去。
唐頌沒有說什麼,他要了付星辰一整晚然後在付星辰被紫羅蘭沁的沖昏頭腦的時候說,你要早點回來。
早點回來是多麼難做到的事情,付星辰的父母依然致力於研究,付星辰的姐姐在實驗室夜以繼日,那樣多的不能被世人知道的研究分隔了那樣多的異地愛人,付星辰憑什麼可以早點回來呢。
路遠一開始說只要一年,後來說三年,任何可以想象到的通訊裝置都不能聯絡到付星辰,第一年付星辰還能在唐頌易感期前回來陪他,第二年的時候就只能寫信。
付星辰這項科研的保密級別非常高,唐頌只知道是生化武器甚至連收信地址都不知道,他要把信送到生化院,生化院再寄過去,從寫到收要至少一個月。
而且這項研究的科研人員需要隱瞞自己的名字,比如說路遠給自己取的名字叫終不還,因為不破樓蘭終不還。
付星辰也有另一個名字他叫盛夏,這是他的小心思,以為唐頌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