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愣了一下。
那雙赤紅色的眼睛裡，似乎也在這一瞬間，多了幾分清明的感覺。
他眨眨眼，又看了看兩個人現在的狀態。
似乎是猛地意識到了自己都做了些什麼錯事，曲長淩的表情突然變得非常難看，用最快的速度幫沈子俞整理好了衣服，他甚至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像是擔心自己再做出什麼不該的事情去傷害沈子俞，曲長淩抿了抿唇，安靜的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低聲說道：“知道我發瘋了，為什麼不躲開？那時候我根本就沒有意識，萬一真的做出來了什麼傷害你的事情，我都沒辦法讓自己停下來。”
這句話聽起來是在教育沈子俞，可是字裡行間更多的卻是濃濃的懊悔和恐懼。
曲長淩是真的有些害怕了。
如果剛剛的那一瞬間，他沒有清醒過來。那面對沈子俞的時候，他是不是就……
後面的那些內容，他根本就不敢去想。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可還是經不住的有些慌亂和憂慮。
沈子俞看得出來，曲長淩這次是真的給嚇到了。
然而作為被害者本人，沈子俞卻發現，在看向曲長淩的時候，他完全提不起來任何恐懼的情緒。甚至不僅如此，他還覺得曲長淩現在這個樣子無比的可愛又招人疼。
努力的朝著對方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臉，沈子俞開口說道：“師尊，我不跑是因為我相信你啊。你發狂了這麼多次，也沒有做過任何傷害我的事情。以前是這樣，以後肯定也是這樣。我都這麼相信你了，你總不能不相信你自己吧？”
曲長淩皺了皺眉。
對於沈子俞的這個問題，他並沒有做出回應。
他是真的不想讓沈子俞失望。
可是就對方的那個問題來說，他還真的是不相信他自己的。
這可是會關繫到他最寶貝的存在的安危的事情，在這種事情上的盲目的自信，很有可能就會導致沈子俞的受傷甚至死亡。
這麼重要的問題，怎麼可能是一句相信就能解決的了的？
曲長淩皺緊了眉毛，他在思考自己到底該怎麼說，才能讓他的這個小徒弟，跟他達成同樣的認知。
不過沒給他思考太多的機會，周圍圍繞著他們的那些怪物，也發現了曲長淩的呆滯。它們理所當然的把這當成了一個機會，於是又一次的朝著曲長淩他們這邊發動了攻擊。
曲長淩現在本來就是在糾結和憤怒之中沒緩過來，這些怪物的行為，也顯然是加重了他的情緒。
用最快的速度清理完了周圍所有的怪物，曲長淩再一次看向身邊的沈子俞。沉默片刻，他說：“俞兒，安全起見，下一次治療，你別跟我一起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