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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如斐就這麼幹脆利落地承認了，江汀溪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以他淺薄的人際知識來推斷，對方會這樣做，怎麼說也應該掙紮一下吧？
錢如斐心中早就有所預料，所以倒也沒太驚訝，遲早紙包不住火，更何況他並沒有太藏著自己的心思。
所以此時他反而還能笑出來，“我承認自己是有些卑鄙，可誰叫我喜歡上的是一個同性，我要是一開始直接追求你，你會答應嗎？”
被錢如斐這麼一反問，江汀溪慣性地開始思考，不過馬上他就反應了過來，被對方帶著走了。
他們現在在討論的不是錢如斐故意隱瞞的事情嗎？怎麼會又歪到這裡，只是出於禮貌，江汀溪還是回答了這個問題。
“不會，我不喜歡男生。”
錢如斐聽到這個回答也不意外，苦笑了一聲，“……我知道，只是，還是希望我是你的那個例外。”
江汀溪這回沒有再回他，兩個人就這麼互相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
最後還是錢如斐先投降，聲音堅定地說道：“江汀溪，我不會放棄。除非你哪一天真的有了喜歡的人，到那時，我就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了。”
江汀溪心裡有些微的觸動，捏著畫筆的手緊了緊，但還是沒吭聲。
見江汀溪一副拒絕的模樣，錢如斐勉強地笑了笑。
“這個時候，可能你也不是很想看見我，我先走了。”錢如斐把買來的蒸餃往旁邊桌子上一放，見對方還是沒有任何表示，頓了頓，隨即推開門離開了。
腳步聲漸漸遠去，江汀溪才把目光放在桌子上的打包袋上，透明的塑膠袋裡是泡沫狀的打包飯盒，沒蓋緊的盒子裡還能看到透明的蒸餃。
江汀溪抿了抿唇角，想要不接受這個人的好意，可想了想覺得還是不應該浪費糧食，於是走了過去，開啟包裝，一隻只地把蒸餃吃掉。
吃完了坐在位置上，江汀溪開始思考一件事，是不是應該後面和對方說清楚，把錢加倍地還給對方？之前都是互相請客吃飯的，雖然基本上都是對方帶他去，還想連錢也都付了，但在他提出一起付賬後，對方也沒再堅持。
但那時候兩個人是朋友，他想著總有請回來的一天，也沒太注意這事。
現在眼看著朋友是要做不成了，對於這些事，江汀溪實在是沒有好的解決方法。
果然，可能他不適合和人發展出過於親密的關系吧。
錢如斐走出畫室所在的小樓，漫無邊際地走在林蔭路上，太陽初升正照在他身上，錢如斐舉起了手擋在眼前，透出手指間的縫隙看向天空。
隨後，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八九點鐘的陽光，怎麼也會這麼刺眼呢。
宿舍眾人見錢如斐早早出門，結果又這麼早回來，都有些驚訝，紛紛對他側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