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嗎？”錢如斐感覺自己的語氣有點酸溜溜的，但還是忍不住問。
“還行，感覺可以當做素材參考，我最近嘗試畫各種人體……”江汀溪看得很認真，顯然就像他所說的那樣，純純是學習的心態。
錢如斐有些挫敗，也有些無奈，好幾種情緒混在一起，也不知道到底該說點什麼了。
錢如斐只好把傘往江汀溪那裡更加傾斜了一些，陰影籠罩住某隻身形，免得太陽照過來，把細皮嫩肉的某人給曬傷了。
等那個體育生跳高結束了，江汀溪才把目光收回來，注意到錢如斐悶悶不樂的樣子，有些不解。
“……怎麼了？”江汀溪往錢如斐面前湊近了一些，剛剛看完比賽，對方眼睛還是亮晶晶的模樣，倒顯得生動了幾分。
“你不是說想要人體參考素材嗎？還說要找人體模特，我覺得自己比其他人都要合適，你不要看別人了。”
錢如斐還是第一次在江汀溪面前自賣自誇，業務不太流暢，“別人拍我的照片也有一些，關於人體方面的，我覺得應該是符合你的要求的……”
自吹自擂還是需要一點厚臉皮在的，換做別人，錢如斐絕對不會覺得尷尬，可對著江汀溪那雙清澈明亮的桃花眼，總覺得自己的小心思一覽無餘。
“……我說了這麼多，汀溪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啊？”錢如斐抿緊嘴唇，耳朵慢慢地紅了起來。
不會第一次推銷自己，就被人拒絕吧。
江汀溪久久不應聲，錢如斐心裡也有些忐忑，戀愛中的人容易沖昏頭腦，暗戀的人也不遑多樣。
他原本還想慢慢鋪墊，結果被這個事一刺激，就忍不住做出反擊，像是求偶的孔雀一般花枝招展，想要抓住這個人全部的注意力。
“呃，你沒必要做到這個地步。”江汀溪看起來有些苦惱，畢竟雖然他覺得和阿斐很投緣，但練習人體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時間久了自然會有諸多不便。
他原本是想著花錢聘用專門的人員來練習的，完全交易的方式要簡單的多，畫畫的事情他有自己的想法考慮在，雖然一直以來都不怎麼會和人相處，但這點人情世故，他還是明白的。
“接下來畫人體我要求很多，時間繁長且要求複雜，我覺得可能做人體模特這件事，不合適發生在朋友之間……”江汀溪沉思了一會，把自己的理由說出來。
錢如斐沒想到江汀溪考慮得這麼周到，換做一般人自然是這樣，可誰叫他動機不純呢，自然也是不怕對方所說的那些問題，甚至可以說，他求之不得。
“你不用擔心這些，我既然提出來，就是做好了準備。”光一味地付出好像顯得有些心懷不軌，錢如斐想了一下開始找補。
“嗯，如果你覺得不好意思的話，那就答應我一個要求吧。”
“什麼要求？”
“我不是說過想學畫畫嗎？你如果不嫌我麻煩，有空指點一下我，那就當做報答我啦。”
江汀溪擰眉，他想說這個事情別人也可以辦到，可想想自己之前的話，好像也是同樣的道理。
他都不覺得麻煩，或許，錢如斐也是這麼想的。
面對錢如斐堅定的眼神，江汀溪妥協地道：“……那好吧，你如果後面有事了，一定要及時和我說，不要強撐著。”
沒想到這麼輕易得到江汀溪的肯定答複，錢如斐原本還以為要多費一番口舌，畢竟江汀溪看起來就是那種獨立，而又不願麻煩朋友的人。
“我不會的，你也不要嫌我煩啊。”錢如斐心思成真，笑得像偷腥的狐貍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