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凡人,誰允許你對孤露出這種表情?”
白書蘭被他掐得喘不過氣來,臉色漲得青紫,但她沒有流露出任何恐懼或者示弱的表情,她對上玄宸瘋魔般的眼神,平靜地閉上眼。
殺了她吧,殺了她,她就解脫了。
隨著胸腔裡的空氣越來越少,白書蘭感覺神志越來越模糊,她靜靜地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然而,在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刻,玄宸卻像是突然恢複了理智,看見白書蘭青紫的臉後,他像是被燙到一般松開了手,白書蘭被摔到地上,地上的碎瓷片劃破了她的臉,傷口很深,她的半張臉瞬間被鮮血染紅,像是一朵潔白的山茶花,染上了汙濁的鮮血。
玄宸的眼神頓了頓。
“書蘭……我……對不起……”玄宸驚恐地看著白書蘭的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想要傷害你……”
他一邊滿臉懊悔地誠懇道歉,一邊用仙術給白書蘭治療傷口。
血止住了,玄宸盯著白書蘭,抬手想要幫她擦去臉上的血液。
白書蘭的腿使不上力氣,但即便是這樣,她也用手撐起身體,艱難地遠離玄宸,拒絕他的觸碰。
上一次,他也是這樣,先是用殘忍的手段廢了她的雙腿,讓她從此以後除了天宸宮哪裡也去不了,之後又在她面前誠懇地道歉,說他不是故意的,前後判若兩人,矛盾極了。
玄宸看著白書蘭抗拒的模樣,伸出的手一頓,眼神陰鬱了一瞬,但很快又恢複正常,他幻化出一條潔白的帕子,動作強硬地替白書蘭擦掉臉上的鮮血,然後將帶血的帕子丟在地上,將白書蘭抱起來,放到輪椅上,又細心地替她撫平衣服上的褶皺。
他看起來又像是那個溫潤如玉的天界太子了。
“書蘭,”他替白書蘭整理好頭發,“今天天氣很好,我推你到花園走走吧。”
元初和小白將燒烤吃完,身上已經滿是孜然味和燒烤的油煙味。
元初雖然懶,但也是有一點點潔癖的,身上這麼重的油煙味,肯定是不能直接回床上躺著的。
而且昨晚她掉進了外面的湖裡,元初也不知道那個湖裡的水是幹淨的還是髒的,不再洗一遍她也覺得渾身不舒服。
院子裡的池子被陽光曬得正溫暖,元初跳進池子裡遊了一圈,洗刷掉身上的灰塵,然後便坐在岸邊,開始仔細地擦尾巴。
她的尾巴很大,比起她人形的腿也長許多,要刷幹淨尾巴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元初先從靠近腰部的位置開始刷起,然後再一點一點地往下刷。
刷到下半部分時,她需要將尾巴翹起來,整個身體也需要彎下去,才能夠得著她的尾巴尖尖,而她的尾巴尖又是最髒的地方,必須仔細地擦過尾巴上的每一塊鱗片的縫隙,將裡面的灰塵清理出來。
“咕嚕——咕嚕——”
就在元初彎腰清理尾巴時,輪子碾壓過青石板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由遠及近。
她回頭,看見一人坐在輪椅上,逆著光,看不清臉,元初只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清冽香氣,便知了來人是誰。
“你怎麼來了?”元初有些意外,她和“白書蘭”的關系,沒有好到能相互串門吧?
聞夕遲的眼神從元初的尾巴上一掃而過,眉梢微挑:他沒想到這個時候進來,居然看到了這一幕。
元初坐在岸邊,大半條金色的尾巴泡在水裡,她蔥白的指尖捏著粉色的帕子,另一隻手抱著金色尾巴,神色認真地擦拭著尾巴上的灰塵,不放過任何一處縫隙。
金色的鱗片濕漉漉的,折射著陽光,越發地耀眼奪目,而她彎著腰去夠她長長的尾巴尖,露出一截纖細的皓腕,白得發光。
聞夕遲並不是君子,不懂得什麼叫做非禮勿視,他的目光直白地落在元初的尾巴上、手上,眼神熾熱了些許。
“你的耳飾落在我那裡了。”聞夕遲朝元初攤開手,他的掌心中躺著一對珍珠耳墜,元初摸了摸耳朵,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耳環不見了。
不過她現在沒有手去拿耳環,“多謝,你放在旁邊就可以了。”
她收回目光,繼續努力擦著尾巴尖。
突然,元初的目光落在她尾巴尖的背面,她發現那裡有幾片金色鱗片的縫隙處,不知何時蹭上了一點暗紅色的東西,像鐵鏽,又像血跡,她在水裡抖了抖尾巴,沒有把那點汙漬沖掉。
“奇怪?這是什麼時候蹭上去的?”元初想了想,完全沒想起來她的尾巴蹭過什麼東西。
她拿著帕子彎下腰,準備去擦掉那點汙漬,柔韌的纖腰快要扭成九十度,但不知道是不是剛才烤肉吃多小肚子有點漲,元初有些彎不下去,夠不到尾巴的背面。
聞夕遲似乎也看出了元初的勉強,他盯著元初的尾巴,指尖在掌心輕輕摩挲,看似熱心腸地問:“需要我幫忙嗎?”
作者有話說:
幫忙10)
光明正大摸尾巴√)
白書蘭最後會親自虐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