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言之如果祝星言死了……
徐雲愕然,搖頭苦笑。
眼尾餘光瞥到門邊露出來的黑貓尾尖,他嘆了口氣,搖著摺扇嘴裡咿咿呀呀地唱道:“一個兩個的痴情漢,怎麼都討嫌到了我門前……”
當天晚上徐雲就給他做了切割,只砍左邊那條觸須,取尖端半指長膨大成球形的部位。
徐雲的技術沒多先進,是跟著一位老中醫學的土方法,而且那兩條觸須上神經盤根錯節,不僅下刀的位置要小心再小心,還不能做任何麻醉。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徐雲說著把他的手腳分別固定在手術床上,怕他掙紮得太厲害影響下刀。
季臨川望著天花板,慢慢做了個深呼吸,“給我拿把茶葉,紗布也來一卷。”
“……你啊。”
他嘆了口氣,把季臨川要的全都給他,看著他把濕茶葉放在嘴裡用力地嚼,全嚼碎後才把那捲紗布緊緊咬在口中,原本俊朗的臉都被擠得變形。
兩人的手機就放在旁邊,螢幕突然亮起來震動了兩下,徐雲:“哎,好像是你家那小熊找你。”
“是星言?”季臨川立刻扭頭去看,眼前卻猛地陷入一片黑暗,徐雲一手捂住他的眼睛,一手揮刀砍下!
只聽“鐺!”的一聲鈍響在頭頂炸開,季臨川瞬間弓起身子,像蹦進油鍋的活蝦一般仰頭慘叫,暴凸的青筋瞬間爬滿整張臉,他嘴裡的茶葉硬生生被血沖了出來,堵在口腔和紗布上。
“忍忍!還有最後一下。”
徐雲按住他的腦袋直接把觸須粘連的部分斬斷,然後扯下捆著他左手的皮帶,把人翻成面朝下。
與此同時一大口混著茶葉的血水從他嘴中湧了出來,噴在地上。
季臨川眼前一黑,疼得跌下了手術床。
他在擋簾裡緩了快兩個小時才重新恢複意識,彼時徐雲已經幫他把傷口包紮好,止了血。
“試試還能動嗎?”徐雲捏著他被砍得那根觸須揮了揮。
季臨川凝神試了一下,動倒還能動,就是稍微慢了點。
“沒事,沒傷到神經,好好養兩天就和以前一樣了。”
季臨川伸過須子自己看了一眼:“怎麼只砍這麼點?”
“哈?”徐雲氣笑了,晃蕩著裝觸須的瓶子,“這麼大一塊還嫌少?我要不然把你這一整根全砍了,給那小熊做條褲腰帶吧,行嗎?”
季臨川沒力氣和他逗悶子了,撐著手術床慢慢坐起來,滿嘴的鐵鏽味,一張臉卻慘白慘白的,活像個男鬼。
他接過那隻小瓶子,開啟聞了聞,資訊素的清酒味非常濃鬱,血腥氣倒是半點不見。不知道徐雲怎麼處理的,這截觸須脫離本體後居然不是黑色也不是紅色,而是晶瑩剔透的澄黃色,像塊毫無雜質的琥珀。
“怎麼弄的?”他問。
徐雲懶洋洋睨了他一眼:“剝皮放血。”
季臨川:“……”
他從床上蹭下來,抖了抖身上被汗浸透的衣服,問:“這就算做好了?”
“這才哪到哪啊,頂多是初加工。”
他給季臨川拿了一套黑貓的衣服,讓他換上。
季臨川道了謝,問他什麼能做好。
“一週後來拿,瞧好吧,我肯定給你弄得頂頂漂亮。”
動物體的傷不會顯露在人形上,所以季臨川現在看上去除了虛弱一點並無異樣,沒人知道他剛剛割掉了自己的觸須,要給心愛的人制衣。
徐雲不放心他自己走,洗幹淨手後朝門外叫道:“宋承歡,進來,送送你季哥。”
一個上身赤裸的高大少年掀簾走了進來,邊走邊往頭上套毛衣,胳膊底下一身結實的小麥色腱子肉看起來極為兇悍,面相倒是長得乖巧,黑發烏瞳桃花眼,是那隻3s級黑貓a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