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那麼脆弱,反而是一隻和病魔抗爭了數年還依舊保持樂觀的快樂小熊。
快樂小熊擺弄著自己的竹編小筐,不厭其煩地從揹包裡挑出更大更圓的枇杷放進筐裡,一邊放還一邊數數。
他玩的時候是背對著季臨川的,兩爪著地顫顫巍巍地站在座椅上,兩手扒著竹筐邊沿,毛腦袋紮進筐裡。
季臨川就眼看著他的小尾巴越搖越厲害,小爪子越踮越高,整隻熊以一種肉眼不可察的速度慢慢往上“縱巴”,然後“汪!”地一聲驚叫,直接頭朝下栽進了筐裡。
別人是倒栽蔥,他是倒栽小胖熊。
季臨川哭笑不得,連忙抓住兩條熊腿把他拔出來,“你老實一點兒。”
祝星言可憐地叫了一聲,整隻熊都是懵的,毛衣翻著,太陽帽也被掛掉了,一腦袋毛炸得亂七八糟。
他自知丟臉,若無其事地拉好衣服,確認依舊端莊後就把手放在肚子上,轉頭“專心”地欣賞窗外的風景,假裝剛才無事發生。
其實小熊坐著時上下不是一邊寬的。
他的腦袋圓滾滾的,兩只小耳朵像餅幹一樣,短短的鼻子短短的下頜,脖子有一點但又不多,這就導致他的頭直接和肩膀絲滑相連,坐著時鼓出肥嘟嘟軟綿綿的小肚子,莫名像個三角飯團。
又因為剛剛丟過臉,有心虛和窘迫加成,這“飯團”怎麼看怎麼喜感,讓人想咬一口嘗嘗裡面的餡料。
季臨川覺得自己的易感期是真的快來了,不然為什麼老是想吸他咬他,還目不轉睛盯著他看個沒完。
小熊察覺到他的視線,還以為自己又做了什麼丟臉的事,“汪!”幹什麼看著我!
“喜歡吃三角飯團嗎?”季臨川突然問。
他有點懵,但還是老實說:“不喜歡。”
“為什麼不喜歡?”
“我不喜歡吃米。”
“是這樣?”季臨川面無表情轉過頭:“我還以為是因為你不喜歡吃和自己長得一樣的食物。”
“怎麼會有食物和我……好啊!你說我像三角飯團!”
他氣得當場炸毛,汪汪叫著往季臨川身上爬,季臨川笑著護住他的腰,“其實也不太像飯團,我覺得更像湯圓,糯米餈,或者奧利奧大福。”
說白了就是覺得他像塊甜點。
祝星言更生氣了:“說來說去你還是覺得我像吃的,怪不得你一天到晚總喜歡咬我屁股!”
他抱著季臨川的脖子耍流氓,毛紮紮的嘴在人臉上胡亂親吻,邊親邊色眯眯道:“我看你也挺像竹子的,我也要咬你一口!”
他說咬就咬,兩只小爪子捧著季臨川的臉端詳片刻,卻突然低頭咬上了他的喉結。
“嘶——”apha閉著眼皺緊眉頭,全身的肌肉瞬間繃緊了還是止不住震顫。
喉結距離他動物體的口器實在太近了,而蝴蝶的口器是比x…器官還要敏感的地方。他又臨近易感期,壓根禁不住祝星言這樣折騰。
“崽、崽崽,換個地方咬……”季臨川的聲音已經不穩。
小熊不解:“為什麼啊?”問完又不怕死地舔了一下。
就是這一下逼得季臨川當場悶哼一聲,暴起青筋的大手直接拍在熊屁股上,“聽話點!不然就別咬了。”
他的聲音很低但暗啞得厲害,鑽進祝星言耳朵裡宛如平地一聲驚雷。小熊半邊身子都麻了,大腦一片空白,從耳朵到被拍打的臀部泛起一大層雞皮疙瘩。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又好像知道,慌不擇路間一頭紮進季臨川肩窩裡把自己藏了起來,羞赧地叫了兩聲:“咩咩~”
像是饑腸轆轆的小羊在討食。
這句聲音太小,沒有被翻譯器收錄。
相處幾天下來,季臨川已經大致掌握了他的語言習慣。比如輕快的“嗯~嗯~”叫是開心,悶悶的“嗷嗚…”叫是委屈,小狗一樣“汪汪!”叫是急切、害怕或者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