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臨川:“哪兒?”
“嗯……鎖骨?”
“好。”
聚集在兩側肩膀處的花紋在這個字落下的同時迅速像中間遊弋,很快在apha的鎖骨處亮起一道筆直的線。
小熊貓不信邪,又說:“胸口!”
花紋聽話地游到胸口。
“左手!”
花紋又急匆匆跑到左手。
“右肩!”
花紋再次馬不停蹄飛奔向右肩。
“這麼智慧的嗎?”小熊貓搓搓自己的下巴,突然伸出爪爪壞笑道:“那你再去兩條腿之間我看看!”
命令一下,祝星言就眼見著被自己折騰到暈頭轉向的珠光花紋像條粗粗短短的粉色貪吃蛇一樣,剛要調轉蛇頭向下開沖,就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兒。
它和它主人一樣愣在那裡,懵逼一秒後,非常人形化地在季臨川的胸口處亮出一個大大粉粉的“?”
好像在說:你多冒昧啊?
“噗——哈哈哈哈哈!”小熊貓笑得前仰後合,眼疾手快地給小問號截了個圖,“太好玩了季臨川!”
季臨川只嗯了一聲,像在哄那自己養大的臭屁小孩兒一樣,語氣裡滿是縱容:“小流氓。”
“你也太厲害了吧!”小熊貓異想天開:“我們的臥室裡以後都不用開小夜燈了,有你就夠啦,還是聲控的!”
他既覺得匪夷所思又覺得這樣的季臨川實在可愛,自己一出聲他就亮,想看哪裡亮哪裡,可不就是隻一板一眼特別聽話的聲控燈嘛。
“這是怎麼做到的啊?”小熊貓疑惑地眨眨眼:“我從沒見過哪個人能自如地控制自己的動物體到這個地步。”
季臨川愣了下,只淡淡回了句:“多練幾次就會了。”
他絕口不提自己曾經為了穩定地維持住人形付出過多少努力,甚至曾經用刀割掉過身上的肉、刮下過自己的皮,用疼痛來銘記身體每一個部位變幻時的感覺。
年幼的小季臨川就像個矮小的堂吉訶德一樣,瘋狂到用自己的身體去冒險,不斷發掘人形和動物體的極限,再滿含期待地向安洄展示:“媽媽你看!我的花紋會動了!我還能單獨變出翅膀,這樣是不是就不醜了!”
他做夢都想得到一句來自媽媽的誇獎,為此不惜傷害自己,但安洄從不願意多看他一眼。
“就這麼簡單?”祝星言聽他的語氣總覺得另有隱情。
季臨川不答,不動聲色地岔開話題:“還想不想看其他地方的花紋?”
小熊貓立刻點頭:“要看!”又像小學生回答問題似的朝他舉爪示意,“但我不想看花紋了。”
季臨川無奈,由著他胡鬧:“那你想看什麼?”
“我想看你。”祝星言直截了當說出這幾個字,望著他的眼睛道:“我想看全部的你。”
季臨川愣了下,呼吸凝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