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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檔案和那十幾根翠竹擺在一起,諷刺又滑稽,像是抽在他臉上的狠重耳光。
祝星言眼神空洞地盯著那兩樣東西,怔愣良久還是找不到自己微弱的喘息,直到尖銳的刺痛從掌心傳來,花莖上的尖刺在他大力的抓握下紮進了皮肉裡。
他慌亂地撥出一口氣,整張臉漲得通紅,小圓耳朵因為apha資訊素的壓迫而鑽出頭頂。
季臨川看看他,又看看那捆竹子,直白道:“你不僅控制不住人形,連熊貓的習性都不能摒棄是嗎?結婚還要自己帶著口糧?”
祝星言無措地抬起眼,一言不發。
臉燒得滾燙,他覺得無比難堪……
“抱歉……”他把竹子推了回來,見不得光似的藏在胳膊裡,知道自己的耳朵又冒出來了,但是全無辦法。
維持不住人形的愛人和這捆竹子一樣拿不出手,祝星言始終低垂著頭,玫瑰刺紮得更深。
他模糊地想起幾年前,自己也是一個3s級oega之一,他擁有卓越的語言天賦和驚人的戰鬥力,在全國最具權威性的ao等級測試中拔得頭籌,許多a1nove.c協會曾在公開場合誇口稱贊他是整個聯盟數十年來誕生的最閃耀的德薩蒙星,寓意為“稚嫩的希望”。
但十五歲時一場事故悄然造訪,星子隕滅了。
年幼的祝星言當時作為特調翻譯官參與一場綁架救援任務,卻沒想到任務結束後本已被制服的綁匪突然發狂,他為了救下五個人質小孩兒用自己做了掩體。
爆炸的瞬間氣流把他炸飛了出去,鋒利的彈片奪走了他一半腺體,自此意氣風發的祝星言再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掐著一線希望茍延殘喘的可憐蟲。
如果可以,誰想做一個廢人呢?
他比誰都厭惡自己沒用的身體。
“對不起……”他再次為自己沒用的身體道歉:“我不該在婚禮上失態,給您丟臉,以後……以後盡量不會了……”
季臨川不舒服地皺了皺眉,欲言又止,右手在桌下緊攥成拳,像在拼命忍耐什麼。
但他最終還是移開了視線。
興奮劑的副作用又開始發作了,空蕩蕩的胃裡猶如翻江倒海,祝星言拼命吞嚥口水忍住惡心,身體脫力般哆嗦不停,視野也變得逐漸模糊。
季臨川意識到他有些不對勁兒,並不知道他的性命危在旦夕,只以為是“資訊素缺乏症”犯了。
在他的醫學認知裡這並不是多嚴重的病症,就像青春期的骨節痠疼等生長痛一樣不痛不癢。
“需要我釋放資訊素給你嗎?”季臨川諷刺道:“這是我應盡的義務之一。”
祝星言看了他一眼,像個斷電的小機器熊一樣搖了搖頭,虛弱到耳朵都垂了下來,“不用了,不麻煩您……”
他也不勉強:“那你忍著吧,忍一忍就過去了。”
小oega疼得緊咬著唇:“好……”
季臨川把檔案推給他,屈指輕扣桌面,“看看吧。”
這份聯姻協議很厚,裝在黑色的資料夾裡,印得滿滿噔噔的a4紙足足有三十多頁。
每個鉛字都殘忍又無情。
祝星言根本抬不起頭了,他只能感覺到跳動得不算太劇烈的心髒疼得厲害,疼得他想把自己縮成一團,眼淚靜悄悄地順著面頰流淌進衣領裡。
自作多情的人連傷心都無聲無息。
季臨川靜默了兩秒,看著他低垂的圓耳朵、頭頂的發旋、顫抖不止的單薄身體……像是被區域性降雨圈中的細嫩小草,被吹打到只剩最後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