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林蘇好像確實是能分清。
昨天晚上“晚安”沒有了,今天早上“早”也沒有了。
他回到了“從前”。
沈言不主動找他,他就不吭聲,沈言找他,他很快回複,“1”。
“林蘇應該也能吃吧?”
沈慎從廚房出來,“我記得他海鮮不過敏的。”
“他什麼都不過敏,野狗肚子。”
“哈,你這小子,別胡說,林蘇多斯文。”
“不過你真別說,他小時候確實是,又黑又糙的,尤其是那雙眼睛,看著就野,哎……”可能是又快過年了,沈慎長籲短嘆,感觸良多,“時間哪,過得好快。”
沈言沒說話,他舀了一勺百合,百合甜中帶苦,細膩地在舌尖鋪開。
“粥,小心燙。”
沈言把早飯遞過去。
“謝了。”趙林蘇道。
“車修了嗎?”
“修了,走保險,沒事。”
“那就好。”
沈言抱著自己那份熱乎乎的粥,心裡依舊惴惴,他上了車,都沒敢看趙林蘇一眼。
“怎麼不說話?”趙林蘇開著車道。
沈言“啊?”了一聲,“沒啊。”
趙林蘇笑了笑,扭臉看了沈言一眼,“不會粥裡給我下毒了吧?悶不吭聲的,心裡有鬼?”
一樣的四個字,沈言的感受卻是完全不一樣。
趙林蘇在逗他。
在努力地想要回到沈言希望的“從前”。
沈言也笑了笑,“怕死別吃。”
趙林蘇收回視線,嘴角微微彎著。
他今天頭上又幹淨了。
沈言心說趙林蘇在努力,那他也得努努力。
沈言心情好了,趙林蘇的心裡卻是一片微冷的靜。
得意忘形。
然後瞬間被打回原形。
這個週末趙林蘇只睡了六個小時。
睡不著,根本理不清自己是什麼感覺什麼心情,就像是正在醞釀燃燒的火山上突然下了一場大雪,不是飄飄然而下的小雪花,而是一口氣砸進一座雪山,從熱到冷,毫無過度,幾秒鐘就凍得冰封萬裡。
昨天晚上淩晨時候,他吃了一點褪黑素,強迫自己睡覺。
第二天要開車,不能疲勞駕駛。
六點多醒了就起床,洗漱穿衣,坐在陽臺靜靜地看未亮的天,等天光大亮,鬧鐘響了,他起身下樓開車,過來接人,和沈言開玩笑。
韓赫今天沒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