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搖頭,“我不跟男人喝交杯。”
“操——”
許俊浩心道這還挺清醒的,他就不操那個心了。
“這兩杯喝完,我真得走了。”
沈言邊說邊去拿桌上的酒杯,手指剛碰到杯子,酒杯就被另一隻戴著黑色腕錶的手拿走了。
沈言抬起臉,看到是趙林蘇,他笑了笑,感覺愈發頭昏腦脹,“幹嘛?都說了不跟男人喝交杯。”
“我找他有點事。”趙林蘇對許俊浩道。
許俊浩被那雙淩厲的鳳眼看得有點發怵,“啊,好,好。”
“出來。”
沈言站起身,腦子暈得厲害,不假思索道:“那麼兇,想打架啊。”
許俊浩也有點怕了。
趙林蘇先出去,沈言也跟著出去,包廂裡的人頓時議論紛紛,許俊浩硬著頭皮道:“不會的,這倆關繫好著呢,不用操心,你們玩你們的。”
好好的聯誼會,可別節外生枝。
許俊浩沒敢出去找,就怕撞見鬥毆現場惹一身騷。
趙林蘇沒跟沈言打架,正帶著沈言走小路去開車。
“我頭好暈啊……”
“活該。”
“啪——”
後腦勺被拍了一下。
趙林蘇回眸斜睨,面色冷得像快結冰,他背上的人還一臉驚奇,“哇,大哥,你這西瓜好脆!”
在這人耍帥地喝下兩杯酒後,趙林蘇就知道他最多再撐十分鐘,十分鐘後就會慢慢變成路都走不了的胡言亂語的弱智。
“幹嘛突然不理人……”弱智臉靠在他頸邊,撥出的熱氣灼熱發燙。
趙林蘇繼續揹著人往前走,在心中回答道:“你說呢。”
“蘇……”
溫熱的氣流帶著一點酒醉的微醺吹入他的耳膜,醉酒的人聲音親暱低沉。
腳步倏然頓住,耳朵上的絨毛忽然變得特別的清晰,像探出了無數觸角,被這一聲颶風席捲,從耳膜到整個側臉的輪廓都同時暖融地麻癢,酥軟。
有那麼一個瞬間,趙林蘇有沖動把背上的人扔下去。
折磨人也該有個分寸。
將人往上顛了顛,防止人繼續向下滑落,趙林蘇低聲道:“安靜。”
弱智顯然已經聽不懂人話了,雙手纏著人的脖子,咂了咂嘴,繼續囈語道:“蘇……蘇式月餅……”
腳步又是一頓,趙林蘇猛地轉過臉。
近在咫尺的醉容面頰微紅,雙眼輕閉,高挺的鼻樑下兩片嘴唇正無意識地輕抿著,一點夢遊般的微笑弧度,渾然不知自己剛才讓一個人的心跳怎樣過山車般瘋狂加速又失望墜落。
慢慢將視線移開,雙手又用力託了下人,趙林蘇搖了搖頭,面上淡淡一笑,輕聲自語,“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