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假笑了一下。
看來幻想同性還真是潮流。
也不能這麼說,只是幻想異性的人太平常,沒讓他留意。
沈言道:“別放水。”
對方還真就沒放水,不僅不放水,打得還特別兇猛,沈言被幾個人盯得很死,去年輸得窩囊,沈言雖然嘴上嘻嘻哈哈的,其實心裡還是憋了股氣,一直想要報去年的仇,能輸,不能輸得太窩囊!
“好——”
朱寧波跟著裡外裡自己學院的人站起來大喊,激動得爆米花都灑了一身,聽著身邊的人都在誇沈言這遠射有多帥,他高興得像自己被誇了一樣,鼓起勇氣道:“沈言加油!”
喊加油的不止他一個,他這聲加油淹沒其中,很是微弱。
“你們這個學生不錯,”體院領導對梁客青道,“成績怎麼樣?誒,你們學院就沒有差的,不錯呀,文武雙全。”
梁客青道:“是不錯。”
上半場被碾壓,下半場放水,比賽在最後一節才終於迎來了真正的高潮。
籃球是講究配合協作的運動,但沈言現在玩的卻是完全背道而馳的個人英雄主義。
在場所有人都看得出這場比賽開始就註定了結果,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比賽,沈言一個人也不可能逆天改命,可是看到他在場上奮力地奔跑、運球,短發汗水津津地甩在臉上,還是叫人忍不住為他起立叫好。
胸腔已經快要爆炸了,雙眼死死地盯著籃筐,沈言只有一個目標。
灌籃。
他要在場上用最終極最暴力的方式去進這個球。
“好快……”
朱寧波緊張地攥著手看著場上穿著淡藍色球衣的沈言運著球風一般地穿過三個防守他的人,朱寧波不懂籃球,下意識地喃喃道:“跳——跳——”
“嘭——”
這是人體撞擊的聲音。
倒在地上的瞬間,沈言耳邊同時響起了幾乎要掀翻球場的尖叫聲。
“沒事吧——”
“沈言——”
人都圍了過來,沈言連忙擺了擺手,他臉色已經完全紅了,頭發幾乎全濕了蕩在他臉上,他咧開了嘴吸氣,“不行了,不行了,沒勁了。”
“哥們夠帥的,”體院的人幫忙把人拉了起來,“這個籃扣的,灌籃高手啊。”
沈言邊笑邊擺手,一邊對著裁判示意沒事一邊打了個手勢下場。
“不行了,累死我了,”拉了拉身上濕透的球衣,沈言道,“我下去喘口氣。”
隊友也沒問他為什麼要下去喘氣,發癲一樣地狂搖了兩下沈言,“我草,你剛才那個球太帥了,太給我們院長臉了!沈言,我愛死你了——”
從隊友的魔爪中逃出,沈言從中間道的出口下去,兩邊人都還在嗷嗷尖叫。
沈言從容的笑臉在拐角無人處消失得無影無蹤。
操,疼死他了!
鑽心的疼痛從腳踝處傳來,沈言扶著牆慢慢蹲下身,疼得五官都快變形了。
天知道他剛才在場上裝作若無其事的那幾分鐘耗掉了他多少意志力。
“不會真斷了吧……”沈言自言自語道。
“有可能。”
身後涼涼的聲音響起,沈言猛然回頭。
趙林蘇襯衣長褲,兩手插袋,滿臉散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