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那你自己扛著四個車軲轆去學校。”
“……”
沈言氣得說不出話來。
他忍不住用學術探究的目光去打量趙林蘇。
無論怎麼看,怎麼都覺得比起yy他,這狗東西更喜歡跟他幹架。
幽默,太幽默了。
終於到了學校,沈言連滾帶爬地下了車。
趙林蘇也下了車。
兩人是同院同專業,上午大課一塊兒上,下午選修才各奔東西。
沈言下了車撒腿就跑,也不管趙林蘇什麼反應,反正先跑了再說。
一口氣跑出了幾裡地,沈言停下回頭,趙林蘇沒追來。
沈言扶著學校林蔭道上的梧桐樹低著頭喘氣。
路上半小時,沈言感覺自己跟過了半輩子似的,一下子老了很多,滿腦子都亂糟糟的。
怎麼可能?不會吧?出問題了吧?
各種質疑在他腦子裡滿天亂飛,更可氣的是他身邊的趙林蘇極其淡定,像沒事人一樣。
這可不沒事嗎?有事的是他!
沈言再次想要仰頭問蒼天,這超能力到底什麼意思?就專程給他來添堵是吧?
肩膀上被拍了一下,沈言正在心裡百轉千回,冷不丁地嚇了一大跳,直接人原地起跳,差點上樹逃跑,等他一回頭,看到來人是朱寧波時,才鬆了口氣,鬆了口氣後又罵他:“怎麼走路沒聲啊你,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哪。”
朱寧波滿臉憨直,不好意思地撓了下頭,“我叫你了,你沒理我。”
“我想事呢……”
沈言撫著胸口平複呼吸,朱寧波“哦哦”兩聲,“那你接著想,我等你想完。”
沈言無聲地看向朱寧波。
朱寧波是沈言大一大二的室友。
宿舍裡六個人,沈言上大學前沒住過宿,不知道男生宿舍竟也熱衷於搞宮鬥,一個宿舍裡幾個室友都八百個心眼,為了誰晚上關燈都能搞出好幾次投票,沈言挺煩這些事,也煩那些室友,反正他跟趙林蘇關繫好,基本除了晚上睡宿舍之外,他大部分時間都是跟趙林蘇一塊兒混。
後來沈言無意中發現宿舍廁所老是一個人拖,拖地的是個南方人,長得還挺人高馬大的,看著挺唬人的塊頭,卻是個脾氣軟和的老實人,宿舍裡髒活累活恨不得他一個人包圓了。
這人就是朱寧波。
沈言看不慣欺負老實人,幫朱寧波出了兩次頭,也跟宿舍裡的人徹底鬧僵了,在輔導員那下了半學期的功夫,跑腿做事全不含糊,爭取來了跟朱寧波一塊兒換宿舍的機會。
本來他是想帶著朱寧波跟趙林蘇一塊兒住的,可惜那時候趙林蘇已經不住宿了,大一下學期就自己租房子出去住了。
沈言挺能理解,從小到大趙林蘇就不是個習慣集體生活的人。
還好當初沒住一塊兒……沈言也拍了下朱寧波的肩膀,虛弱道:“波兒,你才是好同志啊。”
頭上這幹淨的,多好。
朱寧波平白無故地受了表揚,靦腆地笑了笑。
大三之後課少,沈言把宿舍退了回家去住了,新宿舍人都挺好的,不像老舍友那麼欺負人,但是朱寧波也沒處下什麼知心朋友,還是挺想沈言的。
朱寧波左右環視了一下,道:“趙林蘇呢?”
沈言被噎了一下,“別提他。”
“你們吵架了?”
沈言又被噎了一下,“差不多吧。”
兩人一塊兒去了大教室,大課人多,他們來得還算早,沈言把包放下,朱寧波在他身邊坐下,沈言把桌上的擋板開啟,拿著手機悄悄在下面搜尋。
“什麼情況下,人會對自己的好朋友産生性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