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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自訴人梁火生、梁金生的委託, 常平縣中級人民法院受理被告人梁水生與高寶珠女士未依法履行贍養義務一案,現決定於一九九五年五月二十七日上午十時零分在本院第三審判庭開庭受理,特此通知, 請梁水生先生與高寶珠女士準時出庭參加庭審辯護。
此次庭審的審判長xxx, 書記xxx。”
……
確認接電話的是被告人之一後, 法院的工作人員公式化的通知其出庭,詢問完是否有疑問,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後, 工作人員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直至電話裡“嘟嘟嘟”的提示音拉長成平滑的長音後,寶珠仍是一頭霧水的。
她彎著腰,脖子歪向一邊, 用側臉和肩膀卡著話筒,掌心還留著尚未被抹勻塗上臉的雪花霜。
審判長和書記叫啥來著?
自己這是被告了?
“麻麻, 你不去開店嗎?我上學要遲到啦。”見寶珠像雕塑一樣不動了, 恩恩揹著小熊書包催促道。
每天七點半,寶珠準時被鬧鐘鬧醒,用僅剩的半個小時時間, 母女倆能完成從起床到上學一條龍的事情。
寶珠和恩恩在家洗漱完畢, 早餐則是開完店後上菜市場買的。
饅頭、肉包、油條、蝦圈、海蠣餅等,想吃哪個買哪個。
寶珠還訂了份牛奶, 玻璃罐裝的, 每天由專門的送奶工送到店裡來。
送來新牛奶的時候,放在窗臺上的空瓶子他們會收走。
牛奶500,熱完後,母女倆一人喝一半, 搭配著早餐喝。
寶珠起懶按掉鬧鐘繼續睡, 或者動作拖拉時, 都是“三好寶寶”梁恩深小朋友,督促她麻利收拾妥當,並開門營業的。
“恩恩,媽媽有點事,你自己去街上吃點東西再去上學,喜歡吃什麼買什麼。”
給了恩恩買早餐的錢,寶珠坐在家門口的石墩子上,目送著恩恩離開後,就開始捋這件事。
事情尚沒有眉目,就見梁火生得意洋洋的來了:“呵呵,接到法院打來的電話了吧?”
寶珠瞬間明瞭,裝作無辜道:“你攛掇梁金生告我了?怎麼不把梁木生,梁土生,梁火生一起告了?據我所知,請保姆的錢,全是梁金生一人出的吧?
幾年前分家的時候,我好歹給了水生他爹孃幾千塊錢,這些年,你又給了多少錢?上庭的時候,需不需要我幫你向法官申請,多加三個被告人?”
梁火生:“你別東扯西扯的!我們四個兄弟姐妹一條心,錢的話當然每個月,每年,都有在給的!”
寶珠:“什麼時間給的,一次給多少,是每個月都給,幾個月給一次,還是一年只給幾次?除了付給保姆工資外,其餘的錢花在了何處?都打上□□了嗎?”
“很難回答嗎?該不會被我猜中了,這些年真就一毛錢沒給吧?”
“……”梁火生嘴皮子說不過寶珠,像只鬥敗的公雞一樣放著狠話,“你就嘴硬吧!我可是請了律師了,三天後,我看你還能不能笑出來!”
“別以為喊街溜子們搞了我家的養雞場,我就沒辦法搞你了!想不到吧,我還會這招?你害我損失了那麼多錢,你也得……”
梁火生話都沒說完,寶珠就順手撿了一顆石子丟向她,石子不偏不倚,正中她的肚子。
“高寶珠你敢打……”
“我”字還沒落下,寶珠又撿起一顆石子砸了過去,一顆接著一顆,像套圈一樣,每回必中。
連廊房外,門前地通往慶來路這段路是泥路,表面倒了滿了碎砂石,以防水土流失。下雨天不會出現泥水坑,路過時也不至於濕了鞋。
寶珠連腰都不必彎,隨手往地上一撈,就能撿起不少的石子。
見梁火生開始躲,砸了幾次空後,寶珠將一把石子全砸了過去,像是下雨般,石子混著泥沙,落了梁火生滿頭滿臉。
“識相的,你趁早把贍養費給交出來,不僅是以後,以前的你也得給補齊了!到時候上了法庭,法官們可不會像我這樣好說話,非得把你關監獄裡半年一年的!你還打,哎喲,高寶珠,啊啊啊,高寶珠,你!!!”
梁火生邊說,寶珠邊打,與先前一樣,極有準頭,她上輩子許是名貴族,投壺遊戲名列前茅的那種。
梁火生暴跳如雷,想要上前跟寶珠打架,但奈何石子越扔越急,她根本無法近身。